“夷哥哥,是否想去送父皇母妃最后一程?”她没来由的一问。
伯夷蓦然眼眶一热,顿了顿才压抑下了哽咽,怅然道:“为人子女都该一送,母后赐死了昭贵妃,定然不会将消息走漏,只有我能送父皇母妃了。”
“夷哥哥始终都是明白人。”颜娧抖了抖已然半干的衣裳。
这些年她的桑蚕庄子请来了专为皇家织锦的匠人来,她的平面茧比传统水煮缫丝质量更为优越,络丝后的丝料耗损量极少,能出产更多量的熟丝。
她自然不会浪费啊!
所以她轻薄透气的单衣,都是都是自家庄子所产蚕丝面料,浸了水也干得快,再瞧瞧伯夷至今还渗着水的衣物,差异高下立见。
颜娧取下女装换上,不会挽髻的她,轻折了柴火树枝,将长发通通挽成丸子簪上。
伯夷再见颜娧那簪得七零八落的丸子头,便笑了出来。
“我的装扮有这么纾压?”颜娧没好气奴奴嘴,叹息说道:“夷哥哥还是赶紧的把湿衣服烤干,春寒料峭的,风邪入体可就误事了!”
她学什么都快,偏偏拿长在头上的这头长发没辄,天份也强求不来,被笑一笑而已,她从没放在心上。
伯夷闻言,这才动手解下了直缀,还是留下单衣,学着她立了几枝干柴,将衣物都摊开来,随后才坐到她对面石桌烤火。
而她已经检查完浸湿对象,纤手轻敲着桌面似乎正等着他。
一见他坐下,便开始清点递交东西,说明道:“这是你要用的路引,此刻夷哥哥便是蓝江漕运、君子笑、妍颜坊的东家颜娧,前来南楚祭拜大行皇帝,送上新的朝贡契约拜见新君。”
他看着桌上路引与信物吶吶说道:“这不可能!我这张脸。。。。。。”
话还没说完,颜娧便打开了紫檀木盒,取出了一张与她如出一辙脸皮水嫩脸皮,勾起莫测的笑容说道:“世人本就不知,我有个双生姊姊,如今两张脸都出现在南楚,又有谁能作证能道破?”
伯夷突然觉得心态崩了,嘴角抽了抽,一个小丫头已有翻天能力,再来一个覆地也行了吧!
伯夷吃惊的神色,让她脑壳发疼,再怎么不想读懂他眼里的惊愕,也仍是懂了。
“你可别看我爱玩,我家姊姊可温婉娴熟了!”颜娧下意识想为颜姒平反,又想想,跟伯夷解释做啥?干脆直接跳过接着问。
“覆上面皮,领着我的身分,便可以自由的在京城里走动,夷哥哥可愿意?”
傻子才不愿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