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家姑娘不计较,她能计较什么?连原本该往东越的行程,都能转道西尧了。
“没万一应该可以,姑姑知晓我向来招黑,难保又有什么事儿,所以。。。”颜娧笑得尴尬。
立秋真是哭笑不得,说得句句在理,无奈福身道:“立秋知道了。”
虽气在心里,立秋看着两人携手而去的背影,仍绽出欣慰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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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尧常昊殿
深红琉璃瓦覆在宫殿檐顶,月色透着霜色映照得鲜红若血,整座宫殿仿佛沈浸在血色里。
重檐殿阁华丽贵气,云顶檀梁悠然生香,镂雕玉器、白玉玉屏,紫檀御桌上,沉烟袅袅。
倚睡在贵妃榻上,眉间艳色仍芳华正茂,歇得不舒适的赵太后,听完身旁嬷嬷禀告,不愉悦地摔了手中檀木佛珠。
陈嬷嬷跪伏于地,惶恐道:“太后息怒!”
“这些废物!连帮自个儿图后路的机会都拱手让人!”
赵太后坐起身,一口饮尽桌旁冷茶,又摔了茶盏,烦闷道:“成天只会指望我提拔他们,提拔了,人呢?什么事儿都办不好!”
“太后息怒!”陈嬷嬷伏在地面全然不敢起身。
赵太后起身在室内来踱了几回,指着地上嬷嬷道:“妳也是,只会叫我息怒,能不能有点建树?”
被扒了爪牙的太后,没有亲族的太后,她能如何是好?
陈嬷嬷即便知晓,也无法坦白说出,一个只为幼帝存念想的太后,还能成什么事儿?
若非还有诞下幼帝,她能活到现在?先帝交代死后,太后不入皇族陵寝,多令人耻辱?
太后以为还有机会力挽狂澜?
“那贱人真把梅绮城救回来回了?”赵太后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找了各方虫害放进梅绮城这么多年,竟被她给解了?
怎么可能!那些可是从东越特意找回来的虫害,那人还保证过梅绮城无此虫天敌绝无可逃!
怎么于缨那个贱人去了几个月便扫平了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