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娧抬头看了月色,心里怅怅然,这大约是她在这第一个不平顺的夜。
这时代权势代表了一切,有多少人愿意为它肝脑涂地?
这份荣华还不见得能属于自己呢!
如同稍早送命的暗卫们。
家眷可否能安好?
死多么轻易的?留下的人却面临着痛彻心扉。
何况,依照寄乐山的作法,连来的影子都被抹去了,何时才能知晓亲人已逝?
颜娧心塞的摇摇头,夜还长着呢!
颜娧移步到月牙池畔的的六脚凉亭,入了夜的春风凉意透人。
倏地,一个散着长发的头颅倒吊在颜娧眼前,身边还带着幽幽青火。
初入眼底的惊吓后,颜娧倒抽了口冷气,待看清来人,心也就安了下来。
“娧丫头。。。我好可怜啊。。。呜呜。。。”
“。。。。。。”颜娧嘴角抽了抽。
怎么着?她才刚安顿好两个熊孩子,又跑来一个?
两个熊孩子,这裴谚与黎祈聚在一起,是打算承包了她接下来日子的笑点?
脚倒勾在六脚亭上的熊孩子不是裴谚,还会是谁?
裴谚见颜娧一点惊恐都没有也无趣的跃下埋怨着。“娧丫头!妳这胆儿也忒肥了!气儿都不喘一口的。”
“公子!我早跟你说姑娘不胆小的。”白露这才从廊道端着热茶走来,给两位主子奉上今年的春茶,明前龙井特有的淡雅香气溢散着。
“你又溜下山了?”颜娧看着这个应该又费了不少功夫才逃出瀑布的裴谚。
裴谚拍拍胸脯。“开玩笑!需要吗?至于吗?”
颜娧满脸不置信扶额苦笑,莫不是成了少年训练营了?
年前才被立夏抓回去的人,说话能信?
颜娧笑而不语,抓了几下裴谚坚实的臂膀。“不错!练得挺好!一定很快就能赶上立夏了。”
裴谚百般不愿的皱起眉眼嚷嚷道:“赶上立夏这等小事需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