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回家,我会过得很好。”颜娧以肘弹起纨扇,扇舞飘然腕转腾扇。
“妳可没让人省心过。”他无奈叹息。
颜娧偏头看了少年,这可是在抱怨?
知晓她实际年龄都未见惊恐,也不曾想退婚的少年发出了叹息了?
这让她不禁又抢了他一杯酒,纨扇轻挥让酒杯稳稳落回盘上。
见她还想再满上,承昀以扇压下了她的手,语气沉沉。
“再好的养生酒,目前的妳都不适合。”
“终究有人得说实话。”颜娧怎会不知,几番得胜都是因为他的谦让。
立秋几次找无观大师来号脉又闭口不谈,能不疑心?
裴家功法以掌功为主,内力尤为重要,转功法只想转移她注意力,实际是不想让她发现内力伤愈至今无法提升。
承昀见这湖岸两旁夜萤飞舞,也是她抓着人寻回来,娇养了好些日子才放养到湖岸。
未曾想那么丑陋的蠕虫长成后便是这萤萤灯火。
而闺秀们应当退避三舍的昆虫,她不光无视害怕,还能为牠们掘开山涧溪流的浅滩石块带回来放养。
这让他时不时都在想,如若她对居住环境这般在意,往后她到西尧去哪找座山给她?
思及此他难掩笑花。
眼睁睁看着最后一杯酒被他饮尽,没好气的问:“不说实话,笑什么?”
承昀一揽手将她纳入怀里,在她耳畔细语:“承家人不会平白被欺负。”
她是不是太没有浪漫细胞?竟被这话给惹笑了。
“安心,我会公平的讨回。”
“等我回来!”
少年的话语在静谧夜里衬着满山萤火隔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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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外,苍蓝江上琳琅唯美雕琢精美的游江画舫三两来往穿梭。
这日,雍德帝微服上了画舫游江,各个游船丝竹声不绝于耳,惟有雍德帝的画舫上静默无声。
紫檀木半月桌上,清香三柱,烟云袅袅,画轴女子水红繁花宫装,面若桃花,柳眉淡扫,盈盈秋水,琼鼻小巧,手持芭蕉宫扇,倚靠在水榭湖亭内。
“瑛儿,十三年了,妳在那儿可好?”雍德帝想摸上画轴上人影,却为画上的斑驳而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