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黑风山,你不需要多聪明伶俐,只需要记住两个字,就能保你平安无虞,赚得腰包鼓鼓地下山。”
“哪两个字啊?”陶夭夭好奇地问道。
黑子勒了勒胯下的马,转过身来用目光扫视了一眼陶夭夭四人,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听话。”
对上几人愕然的目光,黑子神气地冷哼了一声:“知道什么叫听话吗?就是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打听的别打听,干好自己的事,各人自扫门前雪,懂吗?”
“懂了懂了。”微愣之后,陶夭夭笑着替其他几个人答应。
……
因为黑子骑着马的原因,四个人的速度比之前的快了许多,晌午刚过的时候,四人就已经进了山。
不同于别的山脉,黑风山从山脚开始,就显得有些荒凉,只生长了一些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从山脚一眼望去,这黑风山就是一座光秃秃的石头山。
行至山脚处的时候,从两块巨大的石头好后面出来两个凶神恶煞的人,见到黑子之后才换了一副笑脸:“黑子哥,又招人过来了啊?”
“嗯,葫芦峰那边的人手不太够,上头吩咐了还得多找些人过来。”
黑子答应了一声从马上跳了下来,将缰绳交给了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步行着在前头带路。
“老七,你累不累?要不,让我家这兄弟帮你背一会吧?”
陶夭夭跟在黑子身后走了两步,见老七落在了后边,便停了下来等他。
“不用了,这就快到地方了,就不麻烦这位兄弟了。”
老七将身后的蓝衫男子往上托了托,似乎还往后躲了躲,像是怕陶夭夭会强制将蓝衫男子扶下来。
“那好吧,山路不好走,你们自己小心些。”陶夭夭疑惑地看了老七一眼,转身跟上了黑子的脚步。
沿着碎石嶙峋的山道又往上走了大概几百步的距离,陶夭夭终于听到了一些乒乒乓乓的声音,类似于凿石头的声音,还有一些吆喝声。
她低头看了一眼脚底的地面,那些露在地表的石头,隐隐透着些褚红色。
上有赭者,下有铁。
据她那一点可怜得要死的理化常识判断,这座山确实是一座含铁量很好的矿山。
“别愣着啊,马上就到了,跟紧点!”黑子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陶夭夭慌忙紧走了几步跟上。
祁玉一直跟在她的身边,在转过一个拐角之时,祁玉忽然轻轻扯了扯陶夭夭的袖子。
“怎么了?”陶夭夭缓了缓步子,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个年轻人醒了。”祁玉低声说:“还有那个叫老七的,从山下一直将他背到这里,气息却始终不见紊乱,就算是我,差不多也就勉强做到,他们主仆二人,绝非普通人!”
“不用管他们,做咱们自己的事。”陶夭夭偷偷往后看了一眼,果然见那名蓝衫男子已经从黑子背上下来了,正在黑子的搀扶下往山上走着,只是速度慢了一些。
“我在山下邀请他们同行,不过是为了人多一些,好混淆分散这里守卫的注意力,进去之后咱们就见机行事了,那老七会功夫更好,若是出了什么事,也省得我内疚了。”陶夭夭说道。
“我觉得我不该带你进来的!”祁玉皱了皱眉头,已经记不清这是第一次说出这话了。
“来都已经来了,后悔也晚了!”陶夭夭笑着眨了眨眼睛,紧走了几步跟上了黑子。
说话的当口,他们已经上了这座小山峰的峰顶,站在峰顶上往下望去,陶夭夭看到了山脚下的一群人,正热火朝天地开采着石头。
看着那一个个被压弯了腰的青年壮丁,陶夭夭瞬间就明白祁玉说的后悔的意思了。
那么重的一箩筐石头,若是压在她肩上,估计会把她压扁吧。
“看到了吗?底下的那些,就是你们要做的活,怎么?怕了吗?”
黑子看着陶夭夭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讥讽。
“黑子哥,您招来的所有人都在这儿了吗?”陶夭夭愁眉苦脸地开口,颇有些小心翼翼,“还有没有其他轻一些的活儿?我怕……我扛不动那些石头。”
“这我可做不了主,还是等东哥来了再说吧。”黑子并没有让几人立刻下去做工,而是又转过身来,带着他们沿着山峰朝左侧走去。
“走吧,我先带你们去看看住的地方。”
又是一阵凹凸不平的山道,路上偶尔会时不时地冒出个人来跟黑子打招呼,手里都持着长矛。
山道的总体趋势是下降的,降着降着,前方忽然出现了一道断崖,黑子的身影在那断崖处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陶夭夭跟了过去,见断崖处垂着一根藤条,黑子正站在下面约莫三人多高的地方对他们几个招着手。
“赶紧滑下来,到地方了。”黑子在下面说道。
“好的,这就下来!”陶夭夭应了一声就要下去,却被祁玉伸手拦住了。
“我先下去,你第二个下。”祁玉沉声说道。
陶夭夭犹豫了片刻之后,便退后了一步让出了位置:“也行,那你小心点儿!”
祁玉“嗯”了一声,一把抓住了藤条,利索地顺着藤条滑了下去。
在下方站定之后,他对陶夭夭点了点头。
陶夭夭在身上搓了搓手,也抓住藤条滑到了底,笨拙的动作将黑子逗得哈哈大笑,却也似乎更放心了些。
在陶夭夭之后下来的,是那名蓝衫男子,落地之后,他打量了陶夭夭一眼,微笑着对陶夭夭点了点头。
“我是陶三儿,你叫什么名字?”陶夭夭热情地打着招呼。
蓝衫男子笑了笑:“陶兄弟好,我是余二。”
“幸会幸会!”陶夭夭敷衍地拱了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