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那儿有个瀑布很好看。”
“不好看。”
霍礼鸣硬硬的语气。
他吃橙子,往唐其琛的方向看了眼,“你让我哥注意点身体,大过年的还这么忙。”
“行。”
温以宁眨眨眼,故作小声,“给他换个老人机。”
“快别提‘老’字。”
霍礼鸣嗤声,“别人随便说,你说就不行,待会他又得急了。”
唐其琛比温以宁大八岁,修成正果不容易。
好在如今家庭和睦,一儿一女亦圆满。
“过来了。”
唐其琛声音由远及近,握着手机往这边走。
霍礼鸣站起身,“哥,新年好。”
“新年好。”
唐其琛将他从头至脚看了遍,说:“是不是瘦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霍礼鸣被这句话说得眼热。
他年少轻狂时藏不住情绪,现在倒学会了兼容并蓄。
但在唐其琛面前,面具和堡垒自然而然都卸了下来。
霍礼鸣没忍住,“琛哥,我想留在上海。”
唐其琛面色始终平静,拒绝得干干脆脆,“不行。”
微妙的安静。
一个态度淡淡神佛不近,一个沉默寡言犟劲儿不减。
最后,霍礼鸣妥协,“好。”
都是心里有谱的主,不至于为三言两语闹不愉快。
再者,唐其琛是恩人是亲人,十几年的情分真金白银。
午饭气氛轻松愉悦,霍礼鸣还陪唐其琛打了会牌。
人走后,温以宁于心不忍地看着丈夫,“真不让他留上海?”
唐其琛微微叹气:“付家至今不安生,几次搁外头放话,没打算把他置之度外。
我明里能护,但暗里总有个万一。
只有人不在上海,他才最安全。”
霍礼鸣自己开车。
从别墅群出来,开到一半儿的时候忽然就不想开了。
他把车靠边停,懒散散地拎着外套就四处瞎转悠。
这边靠近法租界旧址,春节有活动,多是中国风的喜庆玩意儿。
霍礼鸣慢悠悠地看,看中了一个搪瓷娃娃。
胖脸,眯眯眼,塌鼻梁,小肥腿,鸡窝头。
啧。
怎么就想到邻居家那个小妹妹了呢。
万一被佟辛知道,这丑萌的玩意儿像她。
霍礼鸣嗤声笑了出来,掌心收紧娃娃,问老板,“多少钱?”
“六十一个。”
“还有别的么?”
“有,可爱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