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斯年转过头,冷声:“我没让你说这么多。”
霍礼鸣迎上目光,没躲没藏,理所当然道:“反正你待会也要问的,我主动交代好了。”
佟斯年:“简直无耻。”
这是他俩认识以来,他说得最重的一句话。
其实挺伤人的,霍礼鸣毕竟平日很敬重佟医生,现在有点被全盘否认的苗头。
霍礼鸣据理力争,“我不无耻,只要佟辛喜欢我,我俩在一起,名正言顺。”
佟斯年转过头,平静说:“下车。”
霍礼鸣一怔。
“我不想在车里动手,脏了我的车。”
“……”霍礼鸣也怒了,“我不脏!”
“是吗?”
佟斯年嗤声一笑,“那要不要我夸你一句冰清玉洁。”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是担不起。”
霍礼鸣算是看出来了,今晚这大舅哥觉不好对付,摆明了不想好好谈,横竖都是错,何苦还受这份气。
霍礼鸣骨子里还是轻狂骄傲的,他既然决定对佟辛好,那就是能豁出命一般的决心。
佟斯年可以骂,可以打,但不能把他说成个卑鄙小人。
“辛辛跟了我,我不会亏待她。”
佟斯年:“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我不说,我做给你看。”
霍礼鸣这个“做”字,精准踩点了佟斯年最后的宽容,他又想到刚才在门口听到的“蜜桃色内裤送佟哥”之类的孽畜言论,火气卷土重来。
他揪过霍礼鸣的衣服,拳头又举了起来。
霍礼鸣“靠”了一声,“还打呢!”
然后伸手回防,挡开了佟斯年的手。
硬骨头碰硬骨头,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两人纠缠交手的过程中,车身剧烈摇晃,十分引人注意。
有路人给物业保安打了电话。
保安赶过来,重重敲车窗:“干啥呢干啥呢!大马路上的,注意点影响行不行?
!”
车窗滑下,露出两人戾气逼人、气喘吁吁的脸。
保安震惊了,“咋还是两个男人呢。
行了行了,要债也注意点影响。”
佟斯年二话不说,推门下车,绕到副驾位把门拉开,简单粗暴地将霍礼鸣给拽了下来。
然后载着佟辛,一脚油门轰然驶走。
霍礼鸣扒拉着车门把疯狂地追,“卧槽,你把辛辛给我放下!”
奈何车速太快,佟斯年是真做得绝,压根没想管他死活。
被踹过的膝盖钻心的疼,霍礼鸣终于没扛住,单脚“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尾灯消失不见。
他现在脑子一团糟,家不想回,估计给佟辛打电话她也没法儿接。
在地上坐了几分钟,被夜风吹清醒了些,这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朋友老赵的酒吧。
霍礼鸣一遍遍打佟辛的电话,起先,通了没人接。
后来,直接给关了机。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关的。
霍礼鸣无比挫败,起开啤酒直接吹瓶,酒精短暂麻痹身上的痛,也压退了燥热的情绪。
老赵以为他是挨欺负了,“谁弄的?
我给你报仇去!”
霍礼鸣摇摇头,又灌了一大口酒。
狂躁激烈的蹦迪音乐,彻底制服了他的怒气和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