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男人,出手是真狠。
佟斯年上药的时候,眼睛都不眨,更疼一点才好,疼到忘乎所有,就不用再为这一夜伤心难过了。
后半夜,他有点发热,伤口引起的。
佟斯年从床上爬起来,重新看了眼伤得最厉害的那道口子,好家伙,发炎感染了。
他寻思着这样不是个事儿,于是大半夜的,又一个人出去找诊所吊水。
——
晚上这一出,在圈子里炸了。
谁都知道尧哥和一男人干了一架厉害的。
刑尧什么人,在他发小那个圈里都得称一声小太子。
三十岁的男人了,谁还有事没事去冲动,可见是真踩了他底线。
并且,宁蔚和刑尧闹掰这事儿,也在外头传得有声有色。
宁蔚这性格,在声色场里讨饭吃,实在算不上讨喜。
刚来b城的时候,两场子就把名气唱出来了,这么一个美人儿,实在勾人心魂。
示爱送花的从不缺,也不乏有权有势的男的。
别说约会吃饭,宁蔚连花都不收,实实在在地打男人的脸。
要面子的,对她那点倾慕就成了爱而不得的恨意。
不少人放话,说宁蔚假清高,不过是价格没谈拢。
甚至还有无聊打赌的,看到底多少钱,能让这女人陪睡一晚。
后来刑尧把一嚼舌根的揪出来,当场甩了他两耳光,“你他妈再在外头编排她,嘴都给撕烂你的!”
自此,流言隐匿。
大伙儿都心照不宣,宁蔚是刑尧的女人。
但只有他们身边人清楚,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宁蔚从未和刑尧越矩,哪怕一点点的暧昧和余地,都没给对方留。
宁蔚有一次酒后吐真言,“我叫他尧哥,但真的,我每次看到他,都想到我弟弟。
他长得太像我弟弟了。”
“那他不像你弟弟,你就会喜欢他吗?”
“哪有那么多喜欢啊。”
喝醉了的宁蔚风情种种,醉眼看人都带着春水一般。
她笑,“姐姐从不谈喜欢,姐姐只爱人。”
“那你爱谁?”
问题一出口,场子都寂静了。
宁蔚笑啊笑啊,笑得眼眶都湿了,她垂着头,长发遮住侧脸,轻声两个字:“爱他。”
昨晚宁蔚说要辞职,不是撂狠话,一大早的,行李都给收拾好了。
后来有人敲门,大老板来了。
明凛比他们大几岁,也是当初对宁蔚抛出橄榄枝,让她来b城发展的伯乐。
这两年,他给的平台,确实让宁蔚事业稳定,让她感受到了那么几分久违的安全感。
明凛和她谈了很久,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最后说:“你是我带来的人,要走,也得我同意。
刑尧那边,我会说他。”
刚从宁蔚家出来,就接到刑尧的电话,语气急不可耐,“怎么样,劝动了吗?
还走吗?”
这帮手说客找得准,还真把人给留了下来。
刑尧松了口气,又觉不解气,靠的一声,“就没见过这么犟的女人。”
明凛风轻云淡地问了句:“你真喜欢她?”
“废话!喜欢啊!不是,你这话什么意思?”
刑尧急了。
“真不是胜负心,好胜欲?”
“滚蛋。”
宁蔚请了两天假,哪里都没去。
她也不知道佟斯年回清礼了没,想问又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