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霜想也知道,陆星剑肯定不会喝酒。他是一个很有自制定力的军人。
也不知道江宽从哪里弄来的酒,趁着休假就提上陆星剑家来。显然,他是来诉苦的。
“咋受不了了?”许诗霜好奇地问。
“先坐下吃点。”陆星剑给她把板凳往边上挪了挪,然后拿了双筷子。
许诗霜其实已经吃过晚饭了,还是陆星剑做了给她打包在盒饭里送过来的。不过这会桌上摆着陆星剑自己做的香辣蟹钳等几样下酒菜,她也有点馋,就坐下夹了几筷子,顺便听八卦。
江宽痛苦道:“还是因为春娇,她现在怀孕脾气很不好,我还得依着她……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了了。”
别人当爸爸都是喜悦的,江宽却感觉自己陷入了绝望的深渊。
齐春娇岂止是脾气大,她这样,简直就是仗着怀孕把他当仆人使唤。
本来女性怀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许诗霜肯定站在女生那边,觉得男的付出是必须且合理的。可是在听江宽举了几个例子后,撇开偏见,她竟然也觉得齐春娇是无理取闹……
不夸张地说,在这个年代,齐春娇仿佛是把自己当皇帝了。
“那怎么办?”许诗霜想了想道,“你现在让她把这个孩子打掉还来得及。”
“打掉?”江宽连忙摇头,“我没想过。”
还是这个年代的观念问题。
一般这会男方看老婆怀孕了都会选择让其生下来,一是觉得可以延续香火,二是认为打胎伤身体。
平白无故让老婆打胎,街坊邻居都会骂的,说这家男人不做人,连个孩子都不养,杀生造孽。
再说了,万一是个男孩呢?
这也是为何七零年代末出台。独生子女政策后,私下里偷瞒生孩子情况还屡禁不止的原因之一。
江宽倒没有重男轻女这个概念。他想的很简单,既然齐春娇怀孕了,那就让她生下来,他会对她和孩子负责。
只是这份责任,如今看来于他的肩膀太过沉重。
许诗霜道:“其实这没什么的。你要想好,如果齐春娇真生下来,你跟齐春娇就很难离了。”
江宽:“毕竟她怀了我的孩子……”
许诗霜想江宽其实也算是一个好男人。
最起码一点,他不渣。挺负责任的。
还是观念的差异。
在许诗霜看来,打胎没有什么。如果一对夫妻并不相爱,强制生一个孩子下来却没有尽到父母责任,这个孩子倒不如不生。
或许他她也不会想被生下来。
陆星剑开口道:“要不这样,你跟家里商量一下,说你媳妇要养胎,把她送回望城那边,你也能省一些精力。”
江宽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喝干道:“我不知道,可能她不会同意。”
许诗霜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想想也是。
眼见一瓶酒都要被江宽喝见底了,许诗霜赶紧和陆星剑劝他别喝了,这么晚,该回家休息了,免得被人发现。
毕竟江宽如今虽然处在休假期,但还是在部队,按理来说是不能随意饮酒的。
也还好江宽酒量不错,没有直接喝倒,尚存一些意识,能够自己回家。
他告辞离开后,陆星剑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残羹小酒。
谢烨霖早就洗漱完在自己房间睡着了。
许诗霜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快十点钟了,也赶紧洗洗睡了。
说来也巧,第二天许诗霜就在野战医院里碰到之前齐春娇瞟的那个男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