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苏刘义茫然摇头,“其他人呢?官家呢?”
底下,陆秀夫和陈宜中也想问,不议事吗?其他人呢?官家呢?
又等了一会儿。
远处闪过几个人影儿,正是文天祥、谢叠山,还有张简之等人。
老三位终于松了口气,你们可来了!
只不过,等这帮子人走近了才发现,这哪是来上殿议事的?
只见:文天祥夹着铺盖卷,谢叠山一手抱着一摞书,一手擎着一套茶具。张简之左手食盒子,右手酒坛子。
赵与芮更狠,身后跟了几个仆从,什么脸盆、面巾、笔墨纸砚,还有熬汤药的小灶。
更过分的是,所有人清清楚楚看着有一个仆从拎着一件事物。
那是恭桶!?
这是搬家呢?往大庆殿里搬家呢?
而且,恭桶到底是什么鬼?你们还想到大庆殿里出个恭?撒个香香不成?
陆秀夫和陈宜中,还有刚过来的江钲,突然感觉很不好,非常的不好,有种被蒙在鼓里的慌张。
至于苏刘义、张世杰和杨镇,哥仨儿往那一站,看着大包小馕的相公们,还有食盒点心、出恭的马桶
哥仨儿两手空空,都不知道放哪儿好了,就像全裸站在大街上似的。
苏刘义也很慌,颤抖着声音,“这这是要议个啥呀!?”
正迷糊着,大监李旬季带着人从大庆殿后面绕了过来。
三人一见,赶紧迎了上去。
张世杰也不“隐晦”了,“李大官,到底什么情况?”
不想,李旬季没答,反而咧嘴一笑打着招呼,说出来的话也是特别的很。
“后殿的门轴是死的,劳烦几位相公借个过。”
把苏刘义三人又弄懵了,“后殿的门轴?”
宫殿都是前后开门,臣子从前门进殿上朝,官家跑后殿正门朝见,这是谁都知道的。
可是,这关门轴什么事?谁还关心后殿的门轴是不是死的?
结果,往李旬季身后一看,“!!!”活见鬼了真是。
一群太监崽子把福宁宫的龙床搬出来了,正冒汗往过抬呢!
终于明白为啥说门轴是死的了,那后门进不去,只能走前门,还得拆门板。
“不是”苏刘义都快哭了,“啥情况啊?”
这怎么还把龙床搬进来了?
他哪知道,这是杨太后突发奇想,一听赵维说,要在大庆殿过夜,还得想念福宁宫的龙床。
太后心说,那有什么可想的?咱直接把床搬过去不就得了?
却是吓坏了一众人等。
苍天啊,大地啊,谁能告诉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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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赵维和亲爹回了趟成王府,美美的洗了个澡,吃了顿热饭,又跑到茅房,把五脏庙里的污秽之物清了个干净。
这才带上铺盖,骑上马往皇宫走。
一路上,赵维感觉赵与珞似乎憋着什么心事,也不说话,闷头驭马。
赵维莞尔一笑,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爹啊,咱们父子有话直说呗。”
赵与珞一怔,随之回魂,“没什么,就是就是觉得你刚刚在养心殿上说的话有些欠妥。”
赵维一听,果然是因为这个。
“爹觉得哪里不妥?”
“不知道。”
赵与珞皱着眉头,“为父来回想了一路,吃饭时也在想,你那话听着似乎没有毛病。可就是隐隐觉得不妥,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
赵与珞确实一路都在想那些话,什么英雄不英雄的,什么刻在墓志铭上。简单来说,都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