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无儿无女怎么了,我说句不中听的。真要算笔账,大家都活一辈子,人家潇洒了一生,也就老了有点麻烦,没人办个体面葬礼呗,比我们划算。”
闻宴没说话,半晌后才说:“他太太身体不太好。”
助理摆摆手,“那有什么,感情好了一辈子了,就最后分开一段,那也值了。”
正说着,远处熟悉的车来了。
助理笑了声,“得,接您的人来了,我也走了。”
说罢,转身钻进了寒风里。
闻宴没动,他只是站在门口。
闻语很享受过来接他的过程,他不能打破了。
果然,车门一开,少女拿着一件厚厚的外套,老远就开始喊。
他站在门口,把人抱了个满怀,毛茸茸的,是她戴的帽子。
“哥哥,你快穿上,要不然又要发烧了。”
少女垫脚,有模有样地给他披衣服。
“鱼鱼,外套是从哪里拿的?”
“衣柜里。”
“怎么拿的?”
闻语细细描述,最后说:“衣架我放回去了!”
闻宴听了,心中安慰,抬手摸摸她的头。
“真棒。”
少女嘻嘻笑,抱着他的手臂,拉着他上车。
外面下了雪,她说要堆雪人吃火锅,他们住的地方不满足这条件,闻宴就带着她去了“舒园”,随便挑一处空院子就能住。
“阿衍哥哥和遥遥,和小宝,和小娇娇,和。。。。。。小宝妈妈,还没有回来。”
闻语在屋内一个个点名。
“嗯,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火锅在廊下开了,发出咕嘟咕嘟声。
闻语吃了会儿,就跑进院子里堆雪人,冻得鼻头通红,她呼哧呼哧地喘气,还是坚持要自己来。
她堆得很不好,顶多就是几个雪堆,再强行点上鼻子眼睛。
闻宴坐在廊下,距离她只几步远。
她一共堆了五个雪人。
堆完了,她转头看闻宴,给他介绍雪人。
她指了下两个大一点的雪堆,说:“爸爸,妈妈。”
又指了下另外三个小的。
“哥哥,鱼鱼,哥哥。”
两个哥哥,前一个,是闻煜风。
闻宴忽觉喉咙被领口勒得太紧,呼吸困难,他低头,忍了下忽然涌上来的情绪。
他本来就是没爹没妈的,好不容易有了,又没了。
有时候他都会想,是不是他命太硬,所以身边人都没好下场。
“哥哥。”闻语叫他。
他抬起手,长舒了一口气,面上平静。
“鱼鱼想爸爸妈妈了吗?”
闻语摇头,“不想。”
“为什么?”
“我睡着了,爸爸妈妈就会来看我的,天天来。”
闻宴不说话了。
他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