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病一安静,头发软趴趴的,眼睛盯着你看,就跟刚出生的小狗似的,可怜巴巴的。
她咬着肉脯,忽然觉得不是滋味儿,忍不住递过去一块。
“尝尝?”
薄司衍没说话,张了口,一下子咬住了。
“你糖吃完没?”秦颂遥忽然想起来。
薄司衍把一整块肉脯都咬走了,平静地咀嚼,中间抽出空隙说:“吃完了。”
“还想吃吗?”
“你还有?”
秦颂遥得瑟地弹了下舌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我偷了鱼鱼好几块呢!”
薄司衍嘴角勾起,顺着往下说:“那你再给我一块。”
秦颂遥轻哼一声,撕开口袋,把糖丢自己嘴里了。
“我们俩可是过命的交情。”他说。
秦颂遥靠在床头柜上,听到他因为一颗糖把俩人的交情搬出来,她忍不住笑了。
她侧过脸,静静地看着他。
“薄司衍,你天天生病就好了。”
薄司衍沉默了。
“咱们俩离婚了,我要是病死了,你也拿不到财产。”
“嘁,谁图你财产,我是看你病了,有点可爱。”
“那你给我糖。”
秦颂遥听着想笑,没回应他,低头,悄悄给糖撕着糖纸。
薄司衍看着她,她乖乖坐着,半边脸压在膝头,嘴巴一动一动的,还在咀嚼食物。
他刚才心跳快得厉害,忽然,这会儿就慢慢稳下来了。
鼻息间都是小零食的味道,莫名叫人心安。
他想靠近她,头就靠了过去。
秦颂遥刚好把糖剥好,见他凑近,她想都没想,就把糖塞进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