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博凉连忙上前见礼道:“白大人,您回来了?”
白誉堂很快来到沈博凉面前,语气焦急地道:“郡主如何?”
沈博凉如实禀道:“多亏了聂将|军带回的那一株血莲,郡主的火寒毒暂时被压制住了,命算是保了下来。不过郡主伤势严重,之前受了一掌,伤及心脉,可能没这么快苏醒
话落,沈博凉又补充道:“不过白大人放心,郡主不会有事的,下官定会竭尽全力救治
夜凌霄道:“聂君珩现在何处?”
“在这里呢
“聂将|军可吃了东西?”
“没呢,聂将|军今日什么都没吃,守着郡主说了许久的话,下官让他去休息,他也不听……”
说着,沈博凉叹了口气,道:“聂将|军身上还有伤,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身子如何能抗得住?只怕等郡主醒来,聂将|军又倒下了
闻言,夜凌霄眉间一蹙,推开房门便走了进去,白誉堂紧随其后。
此时,聂君珩正背对着他守在凌雪身旁,见人进来他也不知回头看一眼。
可夜凌霄还是一眼就瞧见了他背上被鲜血浸湿的衣襟。
想必是刚缝合好的伤口一又崩裂了。
夜凌霄上前道:“你先下去休息!”
聂君珩头也不回地道:“都怪我,凌雪才会伤成这样,我要守着她,一步也不离
听着他的声音沙哑如掺了砂砾一般,夜凌霄语气愈发严肃地道:“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若凌雪醒来见你这般狼狈,又该如何作想?”
聂君珩充耳不闻,只是定定地看着凌雪,不肯离开半步。
见他这般油盐不进,夜凌霄又气又恼,偏偏拿他没办法。
白誉堂见状什么也没说,拧着茶壶转身直接走出了房间。
沈博凉依旧候在门外。
白誉堂走到沈博凉面前,沉声道:“你这有带安神药吗?”
沈博凉恭敬回道:“有,给谁用?”
白誉堂道:“想办法让聂君珩喝下
沈博凉立刻反应过来,不过,聂君珩那性子,他可不敢擅自给他下药,便犹犹豫豫地道:“这……若是聂将|军醒来怪罪下官,这可如何是好?”
聂君珩现在把夜凌雪看得比命还重要,他若给他下药,让他一不小心睡过了头,醒来定然会对他大发雷霆!
到时候,他有几个脑袋够聂君珩砍的?
白誉堂直接夺过沈博凉手里的安神药,一股脑倒入了茶壶里。
他将茶壶里的水晃了晃,面色如常地道:“药是本辅放的,与你无关,你只管诓他喝下便是
沈博凉见状,这才壮着胆子接过茶壶,道:“首辅可要说话算话,若聂将|军怪罪下来,首辅可要替下官担着点
白誉堂点头道:“一定,你安心去吧
沈博凉提着茶壶走到聂君珩身旁,随即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聂君珩,道:“将|军若实在吃不下东西,好歹再喝杯水吧
聂君珩哪里想得到他们敢在茶水里下药,一时也未设防,端起茶杯便一饮而尽。
不多时,一股眩晕猛烈袭来,一阵又一阵,让他几乎坐立不稳。
他身上本就有伤,加上两日未曾休息,身体早就疲惫不堪,如今不过是强撑着。
眼下在药物的作用下,他终于还是支撑不住,不甘心地看了凌雪一眼,而后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夜凌霄转头看向沈博凉:“你给他下药了?”
沈博凉道:“可不关下官的事,药是首辅大人下的
这时,白誉堂从屋外走了进来,道:“你跟他废什么话?必要时刻采用必要手段!”
夜凌霄看着陷入昏睡中的聂君珩,沉声道:“他会睡多久?”
“没有一天一夜,他醒不过来
夜凌霄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