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胭感受到霍铭征手指的力道,反手握了他一下。
早上起床的时候,天空只有几朵云,太阳时有时无,这会儿太阳躲在云层里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越来越多的云聚集在一起,成了阴天。
不知道是克兰德葬礼的缘故,还是因为这样的天气,她觉得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秦恒背脊微微发麻,却也冷静地分析道:“可是如果克兰德说的他是霍渊时的话,那么按照他所呈现出来的逻辑关系,他和霍渊时应该是合作关系,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霍渊时和克兰德很多年前就接触过了。”霍铭征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
“你怎么知道?”秦恒问道。
付胭忽然意识到什么,“是玫瑰花胸针。”
上一次来苏黎世,罗蒙特老先生将霍铭征外祖母的那一套红宝石首饰送给了她。当时罗蒙特老先生还遗憾,首饰丢了一枚胸针。
正是当年霍叔叔送给她的,后来她弄丢了,霍渊时又送给了她。
霍五爷去世前两年一直卧病在床,霍铭征找人调查了首饰来源,发现霍五爷根本没有买过首饰。
那么,那枚玫瑰花胸针应该就是霍渊时给他的,当作生日礼物送给付胭。
霍渊时一直关注着付胭,当初被沈唯拿走的胸针,辗转回到他手里,又一次赠送给了付胭。
而当时付胭并不知道玫瑰花胸针的工艺有多复杂,世间只此一件。
可是。。。。。。
她疑惑道:“霍渊时可能从其他途径偶然得到了玫瑰花胸针,不一定是克兰德给他的。”
她这个疑惑,秦恒也想到了,“对啊。”
霍铭征摸索着付胭无名指的钻戒,脸色越来越沉重,“你不是说克兰德最开始记录日记是在四十年前吗?我的外祖母正好是四十年前去世的,你读一下日记内容看看。”
“好。”
秦恒翻开日记的第一页。
当年的钢笔字墨水有些晕开了,但不妨碍阅读。
他逐字逐句说:“我做了一件令我父亲永远也无法原谅我的事,但我不后悔,我想做这件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来好孩子和魔鬼之间是可以随意切换的,从今往后,我踏入深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秦恒读着读着,青天白日,却叫他背脊发凉。
什么叫好孩子和魔鬼之间是可以随意切换的?
“我的外祖母,是他杀的。”霍铭征斩钉截铁。
秦恒倏然瞪大眼睛。
四十年前,克兰德才十八岁不到,还是一个未成年!
霍铭征没有错过秦恒倒吸一口气的动静,他继续说道:“这样一来,逻辑链就差不多成了一个闭环。”
“克兰德杀了我的外祖母,无意间得到她的玫瑰花胸针,他藏起来,总比遗落在外留下线索更安全,之后他把胸针给了霍渊时,两人成了合作伙伴。”
付胭不解地看向霍铭征。
“可现在闭环中还有一个关键的点,那就是霍渊时是怎么知道克兰德杀了你的外祖母?否则,克兰德不会轻易和他合作,毕竟霍叔叔送我玫瑰花胸针的时候,霍渊时已经双腿残疾了,他无权无势,克兰德不会考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