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天罡顿时心情大好:“是啊丞相,您可以先征询一下老太爷的意见,老太爷清雅智慧卓尔不凡,说不定能提出更好的解决方案!”
“嗯……此言有理。”本不想打扰亲爹清净的唐丞相被说动了:“你们接着处理政务,孤去去就回!”
……
半个时辰后,唐老太爷那个收藏品日渐增多的书房之内。
唐伯彦将瘟神教的困扰和盘托出,嗯……也不算是和盘托出。
为了不与亲爹那根父爱满满的杖剑亲密接触,某奸相耍了个小小的心机,没有说出“大慈大悲除瘟救世唐老神仙”这个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尊名,而只是含糊的说有些愚民们似乎察觉到情况不对,没有去信邪恶的瘟神,而是稍作删改生造了个“大慈大悲除瘟救世大天神”。
“……父亲,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若不拔除掉那些愚民对那个瘟疫邪神的信仰,就无法镇压掉那栋民居里的邪神分神,如今时局不稳孩儿又不好大开杀戒,思来想去实在找不到合适之法,所以……请父亲教我!”
唐丞相满眼都是期待。
“唐伯彦,莫不是在逗我?被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也能把你难住?”
唐宁试图从长子眼中找出破绽,这儿子脑袋好使着呢,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而犹豫不能决?
“孩儿……驽钝。”
唐伯彦一脸惭愧丝毫不作伪,这次他爹还真就猜错了,这事儿确实难住了他。
“你懒得动脑子就懒得动脑子,何必说的这么文雅?”
看着惭愧的便宜长子,唐宁灵机一动豁然开朗。
“父亲慧目如炬!”
唐丞相赶紧拍亲爹马屁,顺势把这口黑锅端端正正戴在了脑袋上。
这态度,令唐宁很满意,于是乎——
“行吧,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爹就大慈大悲拉你一把好了!”唐宁切换到了好为人师模式:“你说的这个所谓困局,在爹看来根本就不是问题!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说吗?”
“不知道啊……爹,为什么?”
唐丞相多聪明的人呐,这爹前第一捧哏的位子,谁都别想跟他抢。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困局,而是一个天赐的良机啊!”唐宁叹道,说完害怕傻儿子不能理解,所以跟着又问道:“儿啊,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唐伯彦这次不是捧哏担当,而是真不知道亲爹忽然又在问啥。
“我说,你小子该不会对神这个已不算新的新势力,至今还没有任何系统性认知吧?”
唐宁问道。
神?
新势力?
唐伯彦脑子猛转了一下,才终于明白了亲爹了意思。
别说,他以前还真没这样想过,那些所谓的神也可以归为一类。
其实从一二百年前算起,每隔十数载有就有神在大衍境内某地搞个新闻,但那些神及信奉其的信众又总会很快被平定,从未能够翻起过大浪,所以也就始终没引起太多人在意。
影响最大那场神乱,还得追溯到百年之前——那次,以玉京为根据地的弥天教阴谋篡国,失败后招致南北二军联手血洗京畿,死者以十万计。
再然后,就是月许之前的血神教之乱,以及才刚发生数日的延禧宫之祸。
所以在唐伯彦的意识之中,所谓的神都是孤立的个体,除了名字都带个神字意外,并无其他任何共同之处。
“你有没有想过——神,从何而来?”
唐宁又问。
唐伯彦摇摇头:“孩儿不知。”
其实这个问题吧,唐伯彦还真就想过,可惜他所掌握的情报与资料,并不足以让他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所以,唐伯彦越发聚精会神,坐等亲爹给出答案。
“中元节那日,你爹我偶有所感,带着再兴上街去转悠,我在脂粉街的路边摊吃了一餐饭食,当时那个摊主无意之中说过一句很有意思的话。他说,如今妖魔鬼怪啊,都跑去了人心里面。当时,爹并未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倒是越想越觉得这句话其实大有玄机啊!”
唐宁也没有直接替唐伯彦答疑解惑,而是先说了一段还很新鲜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