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语不是圣人。
桑喜喜对她做的那种事儿,如果不是那天她的手染了血,如果不是时律他们赶到的及时,她只怕已经成了烂在山沟里的一具尸体。
沈语可以肯定的是,时律再心狠手辣,也不会让她烂在山沟里的。
所以,怎么算,都是她赢了不是吗?
“沈语。”
叶子墄张嘴想要说更多,却被沈语打断。
“叶子墄,在桑喜喜找人绑架我之前,我生活里最大的波折就只是丈夫婚内出轨以及流产……”沈语慢悠悠开口,语调里的冷让时律都侧目目不转睛的盯牢住了她。
“但是桑喜喜害我杀了个人。”沈语举起了手。
白白净净的手掌,纤细柔嫩的手指,圆圆润润的指头,完美得可以去当手模的一双手,在那个荒山山沟里,杀了个人。
沈语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一双手,目光逐渐放空,“从那一刻开始,我看到树,就想起那晚上的树,我看到草,就想起那晚上的草,我吹风就想起那晚上的风,我活着,呼吸着都只能想起那晚上那个死在我身上的男人!”
沈语说着,快呼吸不过来了,往后退了几步。
时律赶紧搂住她。
“别说了。”
“我要说!”
沈语挥开时律搂放在她腰间的手,扭头看他,“时律,你会找人轮j桑喜喜吗?”
她冷不丁的问,语气认真。
在场的男人都愣了。
时律唇瓣微动,即便很难开口,但是他的答案还是否定的。
不会。
“叶子墄,你听到了吗?桑喜喜落在时律手里,怎么都比我那天遭遇的事情要好一千倍一万倍,你着什么急?”
沈语嗤笑看着叶子墄。
不知道为什么,时律隐约在这句话里听到了阴阳怪气自己的成分。
但他没说什么。
沈语有权利发泄。
叶子墄良久没开口,就在沈语以为他会放弃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沈语的手腕,“沈语,我替桑喜喜跟你道歉,你放了她,好不好?”
叶子墄如此低姿态以及诚恳的一句话,让沈语愣了几秒。
他这样的表现肯定不是为了桑喜喜。
而是为了桑允慈。
沈语心中愈发好奇,这个桑允慈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叶子墄这样骄傲的公子哥为她卑微成这个模样。
“叶子墄,要发疯滚一边去发。”
时律拉着沈语转身上车。
叶子墄拦住,瞪着时律,“时律,你不在乎小慈了,还不允许其他人为她赴汤蹈火?”
沈语算是听明白了,叶子墄是逮着机会表忠心呢。
时律捏着桑喜喜,就是在跟桑允慈作对了,叶子墄要是能全须全尾的把桑喜喜救走,桑允慈能不感动?
沈语都感动了。
感动得笑出了声。
“叶子墄,你对桑允慈的爱可真是感天动地呀。”
沈语慢条斯理开口,“行,我成全你。”
“沈语!”时律在一边不满开口。
沈语沉入古井的眸光从他身上掠过,开口,“怎么,你怕他把桑喜喜救走了,在你心上人面前出尽风头?”
“你胡说些什么……”
“叶子墄,这样吧,我不为难你,你要真诚心替桑喜喜向我道歉,我也不好不原谅你,只要你削一根手指头给我。”
说着,沈语走到车边,从车子置物架里摸出一把匕首,丢到了叶子墄面前,“动手吧。”
“我替时律答应你,你给我一根手指,我给你桑喜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