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律正在单手解着西装袖口上的盘扣,像是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墨玉般黑亮的头发正在往下滴着水滴。
明明应该是很狼狈的状态,却让他多了几分凌乱跟病娇感。
“东西拿来了?快给我!”
黄嘉儿是先看到沈语的,但是她面色着急,根本没空搭理沈语一般的从图萦手里抢过一个袋子。
“男士的西装跟内搭在这个袋子里。”
图萦目光一时还不能从时律英俊的脸庞上挪开,她震惊世界上竟然有如此英俊的男子,房顶的钻石吊灯的灯光衬托都不极他眉眼的闪耀,若是可以,图萦甚至想用手接住总他发梢尖掉落的水珠。
那会比世间最耀眼的珍珠还要珍贵。
“给我吧,你们都出去。”黄嘉儿抢过袋子,急着撵人,是不想沈语留下来。
她今晚,是有备而来的。
因为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机了,桑喜喜远在国外,而她又因为自家二哥跟时律合作金矿这一层关系,从二哥手里讨来了跟时律一夜的独处机会。
并且,时律已经喝下了她精心准备的红酒了……
……那红酒是她二哥专门从南非带回来的,单喝下去不会发生什么,但是一旦喝了酒再泡了水,红酒里的催情因子就会在人体内迅速发酵,到时候别说是一个人,便是一头大象也会失去控制。
说起来,这个法子黄嘉儿还是copy生日宴那晚桑喜喜的操作,只是她不似桑喜喜那么蠢。
她给时律用的这个红酒能极快的被人体吸收跟分解,就算事后时律怒起来要查,也查不到什么的……
……而那时她已经跟时律生米煮成熟饭,再多发展点什么也不在话下了。
黄嘉儿很得意今晚自己的所有杰作,要是没有站在门口漂亮夺目的沈语,就更好了。
黄嘉儿并不知道时律跟沈语的关系,但是面对着这个漂亮得过分的女人,她带着天然的敌意。
而下一秒,时律的反应也辜负她眼里迸射出的敌意。
时律湿着身子抬脚朝外走至了沈语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他低头垂眸将女人今夜的妆容造办一收眼底。
很美,也很魅。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穿这么正式的礼服……
沈语闻到了时律身上浓郁的黑鸦片的味道,颦眉后退了一步,“是,我不该来,我打扰到你们的好事了。”
说罢她便扭身要走。
手腕下一秒就被一只大掌给扣住了。
“谁说你不该了?”
“谁敢对你说不该?”
两句低声呢喃般的反问,宠溺得让一侧的图萦后背跟手臂都蔓上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电视剧里的言情场面在眼前活生生的上演了。
她艳羡得移不开眼。
沈语的身子被扯回到一个湿透的怀抱,光裸的后背贴到时律的西装上,被冻了一个哆嗦,挣脱,“时律,你弄湿我的衣服了!”
沈语转过身撑开他的身子,红挑起的眼尾水雾盈盈,明明只是气,落在男人的眼里却成了要气哭了。
时律只觉得紧绷的心弦突然被一根葱白柔软的手指捏软了,一直郁结快要崩裂的心口裂痕突然被抚平,而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这双手,是沈语的手,也只能是她的手……
她还会因为看到自己跟其他女人在一起而眼红,这就够了。
时律心里莫名舒爽,眼眸扫过黄嘉儿手里捏着的西装,“替我准备的?”
黄嘉儿心口像吃了秤砣一样的噎得慌,盯着沈语的眸光几乎要喷出火来,被时律问起,赶紧点头,“当然了,时律哥哥你是因为拉我才掉下泳池的。”
黄嘉儿这话是对时律说的,却处处对沈语展现着优越感,像只开了屏的孔雀。
沈语觉得真搞笑,动物一般都是雄性会装扮得光鲜亮丽求偶,而人作为高等生物,偏偏要搞雌竞。
沈语没空陪她搞雌竞。
今晚她还有正事儿要做。
甩开时律的手,她用冷淡视线上三路下三路的打量了他一番,“时律哥哥,没听到吗?人家专门替你准备的衣服。”
说罢她抢过黄嘉儿还攥在手里的衣服,拍在了时律的身上,“换上吧你!”
“别走。”
时律追上两步拉住了沈语的手腕,垂头在她耳边呵出热气低语,“我被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