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文忙拿帕子抹着眼角,“没有没有……我,我只是想说,这事,怪我……”
“你说你开玩笑?可我记得,我爹的身上,有一块我娘绣的帕子,你说你照顾了他三天三夜,你会不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我看你就是在撒慌,一定是你做了什么下作的事,你强按在了我爹的头上!”
“小贱蹄子,你乱说什么?”
徐慧文脸色涨红,横眉冷对地看着幻灵,随后一扭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反正,今儿我把人给你们送回来了,我不欠你们的了!”
一挥手,带着人就大步往外走!
可这期间,白池就没有醒来过!
白家人真的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李慕雪已经蹲下去,眼泪婆娑地拿帕子,轻轻擦起了他的脸,只不过,她在笑。
昨天发生的事,都没有跟她讲,可是李慕雪也不傻,今天上午出去转一圈再回来,就什么都明白了。
当年,若不是白池她早死要乱葬岗,又怎么可能还有今天?和离,若非到了万不得已的这一步,她怎么会写下和离书?
扭头看着白玉珩,“珩儿,那和离书还在吗?”
白玉珩眨了眨眼,“娘……”
楚寒拉了他一把,对一旁的老王道,“将人抬进去……悬冰,你去请高大夫。”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徐慧文知道白池没好活头了,而且老太太又生赖在府里不走,她干脆不要了。
只是,这个女人,太傻了!
送回来可以,再想接走,难了!
李慕雪没有再问,跟着回了房间。
白玉珩紧紧地捏着拳头,“他忘了娘,忘了,什么都忘了,这会病了,却回来了……”
“玉珩,你我都无法体会娘的感觉,而且我相信,这是徐慧文一时气急所做的决定,等她想明白了,还得来要人。不过,你爹他不是物件,说要要说不要就不要……再说,总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去了……”
白玉珩喉结滑动,理智与情感,扯的他快分裂了。
高大夫来了,什么都没有说,重新诊了脉,随后又下了针,写了药方让悬冰拿去抓了药。
大约一个时辰后,白池方才转醒,只是看到李慕雪,他愣了一下,随之满眼的苦涩,说道,“这……怎么会是夫人,不好意思打扰了……”便要下床。
“你还要装下去吗,你记得我的!”李慕雪一把将他推了回去。
可白池却是紧紧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恢复冷静了,“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你就当他死了吧!”
门外,白玉珩怔怔地站着,那拳头捏的直响。
楚寒摇了摇头,推门走了进来,“你想着即已负了一个女人,就莫要负另一个女人,可你却不知,那另一个女人,已经将你送了回来,她说她自私,她错了,这一切不过是一个玩笑。”
白池的脸就白了。
楚寒接着道,“当年你离开不久,白玉珩便病了,他双腿不听使唤不能下床,娘为了寻大夫,抄小路的时候,直接从山上滚了下去,生生摔断了一条腿……”
李慕雪拦了她一下,“小寒,莫要说了!”
楚寒却笑了,“娘,为什么不告诉他?你不说,他以为这些年,他的兄嫂弟妹将你照顾的很好呢!怕是觉得已经错了,就错到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