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有什么歧视不满,只是觉得她活得太过随心所欲,乃是其他闺中女子所远远不及。
沉默了片刻,她很快开口打破了沉寂:“这件事凌姑娘自己斟酌,我就不多干涉了。”
说着,她淡淡一笑:“妙言,你表哥怎么还没来?”
“来了。”凤怀瑾从长廊走来,一袭长衫衬得身姿挺拔俊秀,嘴角噙着清淡笑意,“方才见姑姑和公主殿下聊事情,我没敢来打扰,让姑姑久等了。”
说着转眸看向夜红绫,“凌姑娘的事情忙完了?”
夜红绫点头:“暂时没什么事,可以先离开一段时间。”
“既然如此,我们明日就起程。”凤怀瑾在一旁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盏茶,想了想,“如果凌姑娘对东齐帝京的荣华并不眷恋,刚好可以暂时离开一段时间,远离流言困扰。”
时日一久,她人又不在帝京,谣言自会慢慢淡去。
夜红绫并没有流言困扰,外面风言风语于她而言不痛不痒,在穆国时都能坦然地把六位侧夫纳入府中,如今那点流言对她来说,尚不足以造成困扰。
况且这些事情其实无人敢真的闹大,毕竟牵扯到皇帝,稍有不慎就会惹下大祸。
夜红绫没在摄政王府留太久,跟凤怀瑾定好了明天早上离开,又简单聊了一些琐事,很快就带着绫墨打道回府。
荣妙言让她留下用完午膳再留,夜红绫婉拒了。
因为多了一层关系,上马车的时候,绫墨已经无需夜红绫刻意开口,便自主地上了马车,席地坐在车厢里离夜红绫最近的位置。
因为夜红绫不让他跪,所以他便盘腿坐着,也不算违背了她的命令。
夜红绫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两人回到公主府,绫墨沉默地把夜红绫送回到琉樱水榭,亲自动手泡了香茗。
夜红绫看了他一眼,青年容色俊美,连泡茶的动作都如行云流水般透着雅致和从容,赏心悦目。
走到窗前榻上落座,绫墨很快奉上一盏茶放到夜红绫手边,然后开口:“主人先坐着休息一下,属下去查查流言的起因。”
夜红绫沉默一瞬,清楚他心里在意这件事,淡淡点了点头。
绫墨转身离去。
夜红绫在榻上落座,安静地偏头看着窗外。
青年一袭锦白长袍,身段颀长挺拔,侧颜俊美绝伦,一头墨发顺着脊背垂落下来,在背后铺陈出黑缎般的光泽,步履沉稳地行走在曲折长廊间,通身流泻出无法遮掩的贵气——恢复了记忆和身份,蕴敛的气势随之流露出来,并非刻意,也是霸气天成。
男宠?
夜红绫眸心微细,眼神不自觉地深了深。
也许有人或奇怪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对“男宠”这样的身份坦然受之,哪怕是寻常男子,也绝不愿意用这样的身份来折辱自己。
可夜红绫心里却明白,如他们这般过尽千帆的人,早已经不在乎身外之名,世俗礼教与规矩都是多余。
想要达成心里的目标,什么方法管用,就用什么方法。
所以。。。。。。
这个让外人不齿的身份,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能光明正大与她亲近的方式而已。
夜红绫敛眸,端起茶盏轻啜一口,茶香氤氲,萦绕在唇齿肺腑之间,带来心里一片安宁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