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
张皇后早已准备好酒菜,待得弘治皇帝驾到,立刻起身相迎。
“陛下倦了吧?少饮些酒,缓解一番吧。”
“嗯。”
弘治皇帝顿头,落座没多久,便喝了大半壶酒。
而后,他一阵苦笑:“朕总以为天下承平,可如今看来,不然呐!”
“前有朵颜攻占蓟州,霸州等地又有叛乱,北直隶遭灾,接着宣府、大同,相继出事。”
“这天下,何时才能真正太平呢?”
张皇后耐心的倾听,如侍女一般,不断倒酒。
待得一壶酒倒空,她轻声道:“陛下,夜深了,该休息了。”
“哦?
弘治皇帝晃了晃酒壶,苦笑道:“宋爱卿误朕呐,呵呵,先前,朕是不喜欢饮酒的,可架不住他这酒太好喝了,肚子里的酒虫就容易馋,就这样吧,累了,休息。”
夜色深沉而宁静,连平日里呼啸的北风也安静了许多。
就在此间,一行百人的金吾卫自宫中悄然出发,路畅通无阻。
出城后,一行人快速向西而行,快马疾驰。
再仔细看去,那金吾卫装扮的人马,赫然都是男扮女装!
“诸将士听令!”
高头大马上,朱秀荣目光凛然而铁血:“某乃征西大将军,朱赛花,奉命征讨贼敌,保我大明江山,诸将士以为如何?”
“杀!”
喊声震天,杀气腾腾。
这一刻,她们不再是那区区女流之辈,而是真真正正的将士,是兵、是卒、是这大明的精魂的点中之滴!
朱秀荣振臂高呼:“虽为女儿身,心有报国志!”
诸多女将同声:“虽为女儿身,心有报国志!”
“前进,前进,前进!”
朱秀荣一马当先,再度疾驰起来。
而也就在当夜,一封书信自东宫送出,三百里加急送往宣府。
翌日。
宋青山正在负责赈灾施粥。
宣府的情况超乎想象的顺利。
其一没有官府插手,这中间也就少了诸多克扣贪墨的问题。
其二,赈济的对象也都是灾民,一个个都是签字画押,按照黄册,也就是大明的户籍一一对照,完全杜绝了吃白食的问题。
当然,这是宣府,情况稍有特殊。
对于其他地方来说,随着赈灾的前进,就可能会出现贪墨吃白食等问题,届时还要解决。
此刻,在城楼之上。
阮兴愁眉不展,叹气道:“宋大人,文安侯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宣府这边灾民的问题倒是解决了,可那鞑靼数千大军还在城外驻扎呢。
此刻鞑靼虽是按兵不动,可一旦行动起来,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事。
“不出意外,明日就能到。”
宋青山笑道:“阮大人不必担心,那鞑靼不攻城还好,但凡敢攻城,本官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嗯?
阮兴讶异。
对于这位宋大人的威名,他自也听说过,乃是京城新晋的勋贵,深得皇帝陛下新任。
都说耳听为虚,可眼下,这宋青山如此信心满满,难不成真的有高招妙计?
他抱拳道:“敢问宋大人之高见?”
宋青山继续道:“按理说,鞑靼侵扰边镇,即便不攻城也会寻找些城县庄落洗劫。”
“可是,此番鞑靼来军,非但不洗劫、也不认真攻城,再加上只有区区六千余人,太不对劲了。”
“故而,我怀疑其中可能有诈,不出意外,定是声东击西,那鞑靼的主部,定另有目标。”
宋黑山闻言,认真点头。
照这么说的话,这里面确实有问题。
阮兴听后,心底已是泛起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