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再回头想来,这里面又有些古怪。
然后,宋青山笑了出来:“假若本官保你性命无忧,你,又当如何回报本官呢?”孟二娘怔了下:“民女只有这个铺子了,宋大人您想要,尽管拿去。“
宋青山摇头:“救命之恩,难道不应以身相许吗?”
孟二娘眼神躲闪,有些尴尬似的道:“民女薄柳之姿,哪怕给宋大人您做妾,也是一万个配不上的。”
宋青山哈哈大笑。
他来到门口处,冲着外面的金吾卫道:“你们,躲远点,最好不要让外人看到你们在此公办。”
诸多金吾卫迅速撤离,留下关了门的布铺,以及两个人。
宋青山转身过来,面容之间,多了几分诡诈。
孟二娘吓了一跳,不住的后退:“宋大人,要干嘛,使不得,使不得啊!”
“别怕。”
宋青山随意摆手:“本官与你打个赌。”
孟二娘本能道:“赌什么?”
宋青山大咧咧坐下:“赌一个时辰内,有人来捉一奸。”
轰!
孟二娘僵愣原地,如遭雷击。
孟二娘面色煞白,整了好一会,才勉强挤出几分笑容。
“莫乱说。”
她结结巴巴道:“民虽是寡妇,却也是良家之人,素来恪守妇道,哪里会有坏人来捉一奸。”
宋青山只是笑而不语。
虽是简单接触一番,可通过这孟二娘的反应来看,不像是狠烈恣睢之人。这样一个俏一寡妇,能又什么坏心思呢?
故而,他才推断,花银子雇佣人手殴打柳林,大概率非孟二娘所为。
而除了孟二娘自己,还有谁会动手呢?
真凶已呼之欲出。
肯定是与孟二娘有关的男人。
常言道寡妇门前是非多,再加上孟二娘如此标致可人,坐拥不菲家产,寻常男子见了,岂会不动心?
莫说是普通男子,那柳林身为当朝翰林学士,宁肯丢些声明也要对孟二娘下手便说明了一切。
所以,为了钓出背后的真凶,他只能当一个坏人了。
而见宋青山不言语,孟二娘更加紧张了。
她靠近几分:“宋大人,求您不要折辱民女了。”
“一切错,皆是民女所犯。”
“要打要杀,民女,悉听尊便。”
“可您这样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啊。”
她满脸的恳求,泪水流淌而下,看起来楚楚可怜。
宋青山轻轻点头。
青天白日之下,在铺子欺负人家寡妇,确实对不大好。
只是,这恶人既然当了,哪里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宋青山微微眯着眼,忽而笑了出来:“你这般说,本官就更加好奇了。”
“你那姘一头,到底是何人,以至于你宁肯自己遭受牢狱之灾,也要维护那人呢?”
他确之凿凿。
若非如此,孟二娘也不会如此干脆利落的承认“罪行”。
而听了这话,孟二娘身躯抖动,仿佛被戳中心事一般,不受控制的泪水横流。
“宋大人求您了,放过民女吧。”
她哭声说着,咬了咬薄唇,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
“若宋大人肯不再追究,民民女愿意。”
“您莫嫌弃,他得了痨病,成婚当天便一命呜呼了。民女守寡至说着,抬手便要解罗裳。”
宋青山暗自一个激灵,直接站了起来。
他想当坏人,可从没想当恶人啊!
至于孟二娘口中那个他,他自然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