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手大方,在赶来京城的路上,数次接济弟子,又请弟子喝酒,又是去好地方……”
“恳请恩师搭救徐兄!”
唐寅重重扣下,颤颤巍巍,带着几分泣声。
宋青山听闻,险些哼笑出来。
他唐寅与徐经,关系,貌似还可以啊。
借过钱,一起票过昌,一起上过科举的战场,这是难得的好朋友啊。
还有便是,唐寅岂又不知那徐经所涉及事情之大?
在如此严重的问题上面,还敢托门路求人搭救徐经,说明这个人还是很够意思的啊!
于是,他十分严肃道:“不救!”
言简意赅,甚至显得有些冷漠无情。
“另外,唐寅,为师也劝你,别再找门路了。”
“那徐经咎由自取,铸下如此大错,影响甚大,便是连皇帝陛下都动怒了,你应该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了吧?”
“你若再胡乱找人,小心把自己搭进去!”
说罢,宋青山拂袖而去。
那徐经,不能救!
尤其是皇帝陛下命他严查此事,他若答应救徐经,那不成了以公谋私了吗?后面,眼看着宋青山大步流星,唐寅趔趄的站起来,已是泪流满面。
并非是怪恩师宋青山不愿意搭救徐经。
朝堂之上,他倒还认识一些同乡,如那大宗师王鰲。
只是,不能找啊!
因为这事关系确实甚大,在朝为官者,不好出声。
所以他才借此机会,恳请恩师宋青山从中斡旋一番。
却没想到,这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徐兄,危矣!”
唐寅暗暗长叹。
而此刻,锦衣卫诏狱。
指挥使牟斌自是得到了消息,见到宋青山,忙是笑着迎了上去。
对于这位,官职比他低的年轻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见过宋千户。”
“牟大人不必多礼。”
宋青山笑了笑,随口道:“牟大人应该知道此番事情的经过了吧?某便不累述了,那徐经与程敏政何在?”
牟斌便在前面带路。
来到牢房,所见之下,宋青山瞳孔减少了几分。
惨!
太惨了!
那徐经躺在地上,神色浑浊,呼吸微弱。
尤其是那浑身血迹,可衣着又没有破裂之处,显然是经过一番有考究的毒打。俨然只吊着一口气了。
再看另外一个牢房的程敏政,因为年纪大些的缘故,干脆昏死过去。
宋青山暗惊不已。
这锦衣卫的手段,果然如传闻一般毒辣至此啊。
打的你半生不死,可若检查,却查不出外伤。
一侧,牟斌有些尴尬的笑着:“宋大可是要过堂?”
宋青山摆手。
这人都打的不像人了,精神萎靡,再升堂审问估摸着问不出所以然来。
他干脆道:“这样,牟大人,某与那徐经私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