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山缓缓侧目,有些疑惑似的看了过去。
戚景通当即一个哆嗦,忙解释道:“先生那刘安……先前……曾给过下官银子,下官没收,又因在这宁波一亩三分地,面子上,要佛照一些。”
宋青山这才点头,斜着眼道:“当真没收?”
戚景通立即摆手:“没,绝对没有,属下性命担保!”
宋青山一脸慨叹,拍了拍戚景通:“有银子不赚,对得起自己吗?”
戚景通有点懵。
合着,按照这位大人的意思,自己理应收那刘安的银子?
晚些时候,宁波最大酒楼,二品鲜,最大的雅间。
三大家族之一的刘家家主,刘安热情款待宋青山。
“宋大人,久仰,久仰!”中年胖子刘安哈腰点头。
“哦!”
宋青山面色冰冷,只是应了一下,便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
很快,菜肴上来,竟都是生猛海鲜。
宋青山自没有客气,顿大吃大喝。
一直到得酒宴即将落幕,刘安含笑道:“宋大人,不瞒您说,小的这里啊有件事想求您。”
开口之间,悄无声息的递上一张银票。
而后继续道:“先前呢,小的家有个堂兄弟,不懂事,做了些错事,还要劳烦您多谅解啊!”
宋青山随意瞥了眼。
好家伙,竟是十万两的银票。
出手,当真够大方啊!
他收了银票,随意点头道:“嗯,本官知道了。”
说罢,便起身二去。
回到大营之中,眼见宋青山的所见所为,戚景通略微有些厌颤。当朝驸马、皇帝陛下极其器重的人,便是,这般模样?
打着查案的名义,肆无忌惮的收银子?
宋青山自是一眼看出戚景通的异样,随口道:“怎么,你以为本官是那等肮脏之人?”
戚景通闷着头,没敢应声。
宋青山笑了笑,取出万两宝钞:“喏,给你的,就当做是……”
话音还未落下,戚景通忙倒退两步:“无功不受禄。”
竟是不要。
宋青山莞尔,收起宝钞,转而问道:“戚大人,你,该不会揭露本官吧?”
戚景通连忙摇头:“不会不会。”
宋青山道:“口说无凭,立下字据。”
戚景通便有点懵。
这事也能立字据?
这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直白一些,若当真按照大明律例,收了那么多银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宋青山见状,眉头一横:“怎么?戚景通,你要违抗上官命令吗?”
戚景通无奈的嘬牙花子,只得提起笔,想了想,便准备开始立字据。
却听宋青山开口道:“我说,你写,宁波有变,着,松江、苏州、杭州、台州诸多义兵,前来驰援,凡驰援者,赏银一两!”
话音落下,戚景通直接震住了。
义兵?驰援?
这位是什么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