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人数过多,便极有可能会刺杀君王。
就在中午时分,宋青山被提审出去,来到厅堂之中,见到了哪位儒衫男子。此一刻,儒衫男子轻笑着,闲聊一般问道:“你可知,老夫是谁啊?”
宋青山却是冷着脸,极为不悦的样子:“你是谁,与老子有关系吗?”
言语,相当的刺耳。
可儒衫男子却是半点不在意:“既如此,老夫便告诉你老,今南京都察院的都事,李士实。”
“是安化王的儿女亲家同时也是此番谋大业的总都事!”
“莫说是你,便是你家先生来了,见了老夫,也要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李先生,你,安敢猖狂啊?”
说到后面,已是声色俱厉!
可宋青山仍旧满不在意的样子:“然后呢?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奉我家先生之命,干大事罢了,岂又受你管控?”
李士实深深皱眉,旋即,大笑开来。
若是眼前这小子当真顺从下来,他反倒会怀疑其身份。
因为那所谓的暗部,与他这边,确实没有关系,根本不贵他管啊!
既如此,这小子,又凭什么顺从他呢?
所以,大抵上可以断定,这小子确实是谢志珊、迟仲容布置的暗子!略作思考后,他随口问道:你可曾接到你家先生的命令啊?”
宋青山生硬的回答:“并未,只是丢银子而已!”
李士实有些疑惑,又问:“又能做什么呢?”
宋青山有些不悦的扫了一眼,斜睨道:“带刀!”
嘶!
李士实骤然抽了一口凉气!
这果然是暗子啊!
所谓带刀,为谁带刀?
为了要行刺弘治皇帝之人带刀!
要知道,文武百官入宫之后,是不得懈怠任何刀具的,这便可以大大避免君王被刺杀的危险。
至于在宫廷之中可以带刀巡卫的诸多禁军,刀具,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严行管控的。
所以,要为行刺君王者带刀,也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情。
这也就显示出眼前这小子的作用。
一般而言,行刺,自然不能光明正大,越是隐秘,禁军人数越少越好。最好是只有君王一人,携带长刀,直接过去,将皇帝给做了。
“当真可以带刀?”李士实有些不敢置信。
宋青山撇着嘴:“爱信不信!”
李士实轻轻点头。
这小子的语气越是生硬,越是代表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这也是许多武人的通病。
在自己较为擅长的方面,容不得外人的质疑。
于是他摆了摆手道:“既如此,就劳烦小兄弟再受些苦在里面呆上几日了!”宋青山干脆扭头转身,主动走向角落处的牢狱。
李士实则是挥退左右之人,一个人喝着茶,心底,一阵计算。
摆在他眼前的,大抵有两条路。
其一,继续按照先前的计划,继续放出风声,刺杀君王继续令满朝不安。事实证明,这个办法效果极好。
自刺杀君王的消息传出几乎整个朝野都风声鹤唳,这其中,又掺杂了旧政与新政的矛盾,足以使得朝堂不安。
此办法,到得后面怕是行不通。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扬言刺杀君王,却是没个行动,长久下去,整个朝廷都会将此事当做一个笑话。
还有便是,就在今日,他偶然间得到消息,弘治皇帝可能要对一些个弹奏的文官,下手了。
就如先前他们弹奏君王、弹奏宋青山的奏疏,得到了回复。
一此事,不得再提!
态度,相当的果决而强硬!
言外之意便是,日后谁在提及此事,那弘治皇帝便要动手了,决不轻饶!
换句话说,这是强行压制新政与旧政的矛盾!
无论是诸多言官还是文武百官,以后,这事,不能提了!
如此一来没了这个矛盾,祸乱朝堂的可能也就微乎其微了。
“所以,留给老夫的路便是杀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