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往常,谢二爷八成还会劝解几句,可今儿谢二爷自己都烦躁,哪儿有闲心安慰梅氏?
“妾身不在意那些东西,妾身只是心疼二爷。娘偏宠三弟,妾身没有意见,只是心疼二爷为谢府劳心劳力,要做生意,要应酬,要孝顺娘,最后却……”
话,点到为止。
谢二爷捏着拳头,极力隐忍。
“庄子的事,发现得早,不怪妾身多心,这件事也是谢柔锦警觉,发现了端倪,说漏了嘴,我们才知道,那些我们不知道的呢?也不知三弟私拿了多少。那些都是娘的,娘怎么分配,愿意给谁,妾身这个做儿媳妇的没资格指手画脚,妾身就是替爷不值,替哥儿不值。哥儿是嫡长子,娘嘴上心肝儿地叫着,可好东西都给了三房,便宜了三房的两个庶子。”
若是往常,梅氏的这番言论肯定会受到谢二爷的训斥。
谢二爷认为自己是谢府正儿八经的长子,是娘的长子,该有所担当。
可现在看看,自己根本就是个笑话。
“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我会安排。”
得了谢二爷的话,梅氏心里才稍稍缓和了些。
“这事儿,你以后也别再说了,那庄子现在是王氏的,与我们谢府无关。”不甘的声音。
“二爷放心,妾身都省得。”
躺在床榻上的谢老夫人并不知道,她的两个儿子已经悄悄离了心。
翌日。
今儿是大日子,谢老夫人娘家的侄孙要来,谢府早早地就开始准备了。
客院是收拾好了的,吃食也都写好了单子,庄子那边只要按照清单上所列,按时送过来就成。
如今,庄子顺利回到王氏手里,王氏并没有因此就给谢府使绊子,让庄子那边按照老夫人之前的安排,把东西送过来。
倒不是王氏软弱。
如今大家还在一个屋檐下,而且,几个孩子过来,也是为了参考做准备,王氏不想把大人的恩怨施加在孩子身上,在他们的前程上做手脚,影响他们一辈子。
当然,用谢柔锦的话说,他们自己要找死,长房也就只能配合了。
谢二爷亲自到码头接人。
谢老夫人的娘家在金堂县,离锦城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当年,谢老夫人陪自己的兄弟来锦城参考,与谢老太爷巧遇,进而勾搭上的。
谢老夫人的娘家条件不算好,哪怕谢老夫人的爹是老童生,可读书费银子,童生的称号并没有给谢老夫人的娘家带去多少实惠,反而还因为家里要供读书人,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所以,当年谢老夫人一见到谢老太爷,就被“富贵”迷了眼,不惜以继室的身份进门。
扣扣索索,用谢府的银子贴补娘家。
可惜,谢老夫人的兄弟和侄子都不是读书的料,老童生过世后,谢老夫人的娘家没有出过读书人,尽管谢老夫人的兄弟和侄子都在努力挣扎,奈何资质有限。
好不容易到了谢老夫人的侄孙这一辈。
据说,这次来的两个,是谢老夫人娘家最大的希望,是几代人当中,最能读书的人。
是不是真的,谢柔锦是不知道了。
她跟着大部队坐在花厅里。
这次赴考队伍由谢老夫人的大哥,李正云带队,那什么瑞表哥,就是他的孙子,另一个,被叫做祥表弟的李祥,是谢老夫人弟弟的孙子。
都不是好东西。
只一眼,谢柔锦就给谢老夫人的娘家人下了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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