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妃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只是什么也没看出来,缓声道:“二弟,本宫也是为你好。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姐姐还能害你不成?”
柳子墨垂下眼帘,淡声道:“微臣不敢。”
柳贵妃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既如此,母亲刚刚说为你说亲,你为何不同意?”
柳子墨眼神微动,复又抬起头道:“怎么,如果我不娶妻,就是肖想宣王妃不成?”
“胡闹!”
柳贵妃忙回头看了一眼,见周围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喝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万一被人听了去……”
“会怎样?”
柳子墨接道,将衣袖放下,慢慢起身。
足足比柳贵妃高了一个头,缓缓道:“难道这不是贵妃娘娘你刚刚说的吗?微臣可是什么都没说。既然你们非说我肖想宣王妃,我又能如何?难不成非要随意娶个女人回来,才能证明?”
看着弟弟冰冷的眼神,柳贵妃也忍不住后退两步,讷讷道:“谁也没说让你随便娶个女人。那安贞君主……”
“贵妃娘娘!”
柳子墨打断她的话,“你若是不想柳家闹出靖国公府那样的丑闻,我劝你们不要乱点鸳鸯谱。”
柳贵妃俏眉一竖:“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洛如雪如何能与安贞郡主相比?再说了,你也不是傅世恒那个窝囊废!”
柳子墨见还是说不通她,索性道:“微臣还有事,就不打扰娘娘了!告退。”
康乐侯夫人正好端着药回来,差点撞上,拦下他道:“墨儿,快趁热把药喝了。”
柳子墨皱着眉看了一眼黑黢黢的药碗,脚下步子加快:“一点小伤。不用。”
康乐侯夫人看着小儿子消失的身影,惆怅道:“怎么这么大了,还这么害怕喝药呢?”
陆景州一听,好奇道:“二舅舅从小就怕吃药?”
康乐侯夫人想起儿子小时候可爱的样子,忍不住道:“是啊,墨儿小时候可乖了,从来不让人操心。只是除了吃药,跟要他命似的。”
说完,康乐侯夫人又问了一遍陆景州:“殿下刚刚也在?墨儿他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陆景州心虚地看了一眼母妃,道:“没什么,就是一个公子技艺不精。”
柳贵妃看了一眼儿子,凉凉道:“你们也是放肆,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想胡闹什么时候不行?非得赶这时候!被你父皇知道了,肯定又得挨训。”
陆景州摸摸鼻子,低头:“是,母妃教训的是,儿臣记住了。”
最后,柳贵妃也没跟康乐侯夫人说出实情,只当柳子墨真的是不小心伤到的。
从皇宫里出来,洛染便靠在某人的怀里闭上眼睛养神。
傅今安脱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洛染睁开眼看了一眼,道:“这些日子忙,我忘记问你了,高大富现在如何了?”
傅今安低头亲亲她的眼睛,道:“他现在没事,当年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只是现在还不能放他走,柳家和郑家的人不会放过他。”
想起那个男人,洛染就忍不住唏嘘,找了妻儿一辈子,最后得到的是个噩耗不说,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
傅今安明白她心中所想,道:“不过你放心,等过了这阵风头,我会命人将他送去北地。他也同意了。”
“北地?”
洛染惊讶道。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北方一直都是藩王宁王的属地,难不成……
傅今安点点头:“宁王,你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