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应该是医院,四面白惨惨的墙,他穿着一身病服躺在病床上,头顶上方的强光照射着他的脸。
“你醒了?好点了吗……”身边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担忧道。
余生艰难地从病床上爬了起来,对那医生问道:“你……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你啊……身体啥情况难道不知道吗?我不是说一有不舒服就立马来找我吗!”年轻医生看起来有些生气。
余生用手挡住头顶的强光,眯着眼睛看了看那医生的胸牌:“曹……曹医生?”
“你小子身体出问题又不是脑子出问题,我是曹飞扬啊?!”
“曹……飞扬?”
“咱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最近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幻觉,好像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余生用力捂住脑袋,他的手上还插着针管在输液。
曹医生神色微变,马上便恢复了正常:“看样子你的病情更加恶化了,从今天开始住院治疗,别回家了!”
“我到底得了什么病?”余生抬起头,一脸茫然看向曹医生问道。
“不治之症,能不能挺过今年也不好说,所以你才会和妻子说明年要孩子,因为你不想连累她啊?”曹医生缓缓道。
“难怪……我老婆呢?她没来吗?”
“她刚回去了,你不用担心,医院里的一切有我,放心养病!”
说完曹飞扬就离开了,出去时他锁上了外面的门。
病房还算宽敞,电视沙发样样俱全,但窗户却出奇地小,大概也就人头大小,如果不开灯这个房间简直像是牢房一样。
余生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穿上拖鞋推着吊瓶杆走到了那狭小的窗户前。
窗户的位置比他的眼睛要高些,他必须踮起脚才能看到外面。
他踮起脚看到了医院大门处,那里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与这冰冷寂静的病房恍若两个世界。
“不治之症……还住院干嘛?”余生自言自语道。
他有些心灰意冷,甚至出现了轻生的想法,但在关键时刻最终忍住了。
就这样度过了几天,期间妻子再也没有出现过,每天那名曹医生会准时过来询问,比起住院他感觉自己更像是在坐牢。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反而很快适应了这样孤独封闭的环境,身体也越来越好了,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踮着脚站在狭窄的窗户处观望外面的行人。
但好景不长,今天下午曹医生拿着一张诊断书走了进来,说他已经病入膏肓,需转移重症病房抢救。
“我明明身体越来越好为什么要转移重症病房?”余生百思不得其解。
曹医生皱眉道:“要相信科学,你的检验报道结果就是上面写的,你现在的情况就类似回光返照。”
“是这样吗……”余生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感觉这个发小的语气越来越冰冷。
很快,余生被转移到了一间环境更加恶劣的房间。
所谓的重症病房更像是重犯监狱,这里暗无天日,只有一个狭小的通风口在墙壁上,而这次的高度无论余生如何踮脚都够不到了。
不到三十坪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光秃秃的铁架子床,其他便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厕所都没有。
厚厚的铁门没有任何缝隙,好像生怕里面的病人逃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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