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身后……”小兵两条腿都得像是在敲鼓,泛黄的尿液顺着裤裆洒了一地。一双手抖得连刀都握不紧,就更别说拔刀了。
王总旗跟着僵住了,他明显感到有股子凉风很有节奏的一下下喷在自己的脖子上。右肩上也跟着一沉,像是有人把手按在自己肩膀上,可是他的余光却偏偏看不见肩膀上有手。
王总旗情急之下,拿出了往日在草原上对付“狼搭肩”的办法,保持着身子不动,右手慢慢的摸向腰间的匕。眼睛顺着脚尖瞄了一下。没想到却看见自己小腿处悬了一只暗红色的绣鞋。从那只脚的高度上看,就像是有人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来回的晃动着两只小脚。
“啊!”王总旗拔出匕,像是给自己壮胆似的,大吼一声回手向背后划了过去。人也跟着整个转了过去,身后却空空如也。
等他再回头时,也像那个小兵一样被吓得全身乱抖,再说不出话来。
刚才还吓得像是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的小兵,不知道什么时候笔直笔直的站了起来。像是被掰断了脖子一样耷拉着脑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
“小二儿……小二儿……”王总旗乍着胆子开口道:“你说句话啊!小二儿,你怎么了?”
“嘿嘿嘿嘿……”小兵的嘴里出一阵女人般的尖锐笑声。慢慢的抬起头来,脸色白得像纸,两片嘴唇却红得吓人,一双眼睛就像两把刀子刺得人心里凉。
“啊——”王总旗吓得普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姑奶奶在上,小子不懂事,小子嘴贱,你别往心里去……你神通广大……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他娘干什么呢!”听见叫声的于长海跑到后院,一把将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饶的王总旗拽了起来,“啪啪”两个耳光抽了下去。
王总旗总算回过神来,泪流满面的叫道:“小二儿,小二儿,他被鬼上身了……”
“去你娘的……”于长海的叫骂还没完,就听水井的方向又是一声惨叫。他也顾不上王总旗怎么样了,带着人又向水井跑了过去。
井口附近,一个亲兵躺在地上抱着脑袋缩成了一团,两只手抽得跟个鸡爪子差不多,抱着脑袋的力气却大得出奇,两个护卫好不容易才把他按住,其中一个人掰着他的手道:“他手抽筋了,快拿跌打油,再不活血,人就废了。”
于长海几步上去,“咣咣”就是两脚:“你他娘作死啊?怎么回事?”
那些亲兵到底是于长海一手带出来的人,主官往日的积威压过了恐惧,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井里……井里有人……有人……”
“井里!”于长海把着井口探头看了下去,除了黑洞洞的井壁什么东西都没有。到了这个时候,他不禁也有点害怕,要是井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怎么会把一个精兵吓得四肢抽搐?
“大人……大人……”又一个把总浑身是血的跑了过来:“你家猪圈……猪圈里的猪……站起来了……还说了人话……”
“啊——”惨叫声又从厢房的方向传了过来。
整个侯府惨叫声此起彼伏,就连藏在外面的高胖子都听得毛骨悚然:“老弟,你太狠了吧?别吓出人命来。”
“没事,吓不死人的。我心里有数。”谢半鬼道:“现在,应该还没吓到于长海,等吓着他,我们就能大摇大摆的进侯府了。”
于长海脸色铁青的回到书房,烦躁道:“老禄,去叫人把院子里的桌子给收了,都没人坐了,还留在那摆供啊?”
不到半个时辰,侯府接连七个地方闹鬼,亲眼见鬼的不下五十人,其中几个还被吓得神志不清。就算于长海嘴上不说,心里已经相信了自己家闹鬼的事实,甚至在潜意识里生出了恐惧,才没有再回院子而是直接躲进了书房。
“给我烫壶酒!”于长海正在烦躁却听门外传了一阵鸡叫。只是这鸡叫声不但没有“雄鸡一叫天下白”的气势,反而声声凄惨无比,甚至还带着一丝丝哀怨。
“太好了!”一个护卫搓着手道:“鸡叫了,那些东西就该回去了……”
“放屁!”于长海拍案道:“三更还没过,鸡会随便叫么?这鸡怎么叫的这么难听?”
“脖子被抹了一刀的鸡都这么叫。”管家于禄不急不慢的道:“侯爷,难道没听出来,那是公鸡在挣命么?”
于长海眉头一皱:“老禄,你今天话说,怎么阴阳怪气的?”
于禄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有么?我一向这么说话,只是侯爷以前没听过罢了。”
于长海本能的感到不对,管家说话他听了三四十年,什么叫以前没有听过?
于长海忽然瞥见管家酒壶里流出来的烈酒在离酒杯不到一尺高距离内,由清便浊,由浊变红,最后落到杯子时已经殷红如血。于长海侧动酒杯正要细看,却见杯子里映出了一只血红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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