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愈对姜氏最后一丁点尊敬也没了,甚至无比庆幸,幸亏妹妹干脆利落,知道将文晏送去霍家三叔那里读书,要不然三弟现在不会这么懂事。
多年来,霍家对萧家一直颇有照顾,他和父亲不在京的日子,霍家更是帮了不少忙,萧文愈心存感激,便开始张罗着来日登门致谢去。
而此时,萧云灼也做好了准备。
一大堆的符纸,确保万无一失,门主令也贴身带着,她还从家里头弄来了几块好玉,到时候都缀在腰间……
不过她也知道,这些只是外物,最重要的当是她自己的内心。
天气越来越冷,萧云灼窥探天意,只觉得再过几日应该便是天降飞雪之时,到时候天路地滑更不好走,所以还是要尽快将这件事解决。
萧云灼在家设宴,宴请霍家表兄们。
霍家表兄们偶有闲空,另外六表叔大人为人热情大度,萧云灼也特地给他送了帖子。
萧文愈人还在霍家做客呢,却发现霍家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你们兄妹俩做事从不商议的?云灼表妹邀请我们明日去家中小坐,说是有事相求说话的是霍家大表兄。
他人在翰林为官,一身气度风华,不骄不躁,比萧文愈略大几岁,温和君子一个,萧文愈早些年为了装出个老实样子,是处处跟着这位大表兄学习的。
“有事相求?这我不知啊!”萧文愈也懵,“我妹妹性子冷清,哪怕是与我相处,也求个公道,得人好处必有回报,轻易是不会求人的……”
“我们知道几人点头。
萧文愈愣了一下:“你们对她很了解?”
几人互相看了看,尤其是霍家大姑娘,更是张口笑道:“云灼表妹前些日子带着文晏来过一回,且她素日与阿碣夫妻俩走得近,家中长辈也都喜欢他,尤其是三叔和六叔,每次见面,一开口说的便是表妹了,我们哪里还有不熟悉的?你可能不知道,前段时间,我那小姑子险些被贼人所掳,也是多亏了表妹相救,我相公为此不仅付了几千两银子给她,甚至还日日啃着柿子饼请求原谅,现在一提起她来,莫说是咱们了,便是我家公婆,也要念上一声‘阿弥陀佛感谢大师’的……”
霍大姑娘提起这事儿,还有些气呢。
表妹说的话,她相公死活不信,结果险些出事!
至今那兄妹俩还闹着别扭,她家公婆对她相公也是爱搭不理的,而她……直接带着孩子在娘家常住,打算来年再回,也好让相公多长些记性。
“……”萧文愈不知说什么好了。
他还以为自家里头,除了老太太没一个会做人的,得了霍家的好,只怕也不知道回馈,所以这才巴巴地赶过来。
所以,这些表兄弟姐妹们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在笑话他傻吧?
“文愈,你可比云灼表妹差得远了霍大表哥开口教育着,“别看表妹在京城日子短,可若论人脉,她可比你强,许多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对她格外尊重,就比如我最近认识的一位好友,这人乃是陛下跟前的新御书郎,文采斐然,短短时间便叫陛下对殷元孚的宠爱全部挪到了他身上,也算是新贵一个了,不知多少人想要巴结,可他深居简出不喜与人交流,可偏偏就认识表妹,一得了什么东西,便叫我转交给表妹以作谢礼……”
“新御书郎?”萧文愈想起来了。
那死亡名单上,还有一个人,原御书郎殷元孚……
“此人为何要给我妹妹送东西,他是何意?年纪多大了?!”萧文愈立即问道。
霍大表哥愣了一下,竟没往这处想。
“肯定是别无他意的,荆公子性子淡泊,据说是因为表妹对他家有恩,所以他才心存感激,而且这人做事也很妥帖,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过表妹,东西是借着我的手给了阿碣,阿碣再带到善堂去,也不会让人说闲话霍大表哥立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