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音其实也是个小气至极的人,她向来不崇尚什么以德报怨,别人打了左脸还把右脸凑上去叫人再打一巴掌,那不叫善良而是蠢。
旁人欺负她半点,她就会直接打回去,而别人若想对付她,她也会想尽办法先将他踩死。
整个大殿之上,气氛凝滞到了尴尬。
慕容峥突然开口:“父皇,儿臣知晓父皇看重冼大人,只是摄政王说的有道理,父皇安危在一切之上,也是咱们大晋的根本,不容任何人忽视。”
“如今南有越朝挑衅,北有鞑靼滋扰,西境各部也不甚安宁,若是朝中皇权不稳,父皇君威遭人蔑视,又如何能够驱使军中震慑四方,保我大晋安宁?”
说完之后慕容峥又对着君九渊温和说道:
“皇叔惩处冼大人也是为着父皇着想,只是冼大人毕竟也只是一时失言,之前在吏部办差也算是勤勉,父皇既然已经摘了他礼部侍郎的帽子就足以惩戒。”
“若真杖杀,反倒显得朝廷过于严苛无情。”
“皇叔您说呢?”
云夙音听着慕容峥的话后,倒是高看了这人一眼。
这慕容峥倒也是聪明,看着好像说的没什么要紧的,可是几句话的功夫既给了庆云帝台阶下,又提起了边关隐患要挟了君九渊,却又给足了君九渊颜面。
云夙音还记得,那传闻之中当年君九渊之所以未曾夺了皇权杀了庆云帝一脉,除了因为庆云帝手中还握着一些兵权有人护佑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当时大晋有外敌。
当时边患不断,大战在即。
君九渊若是与庆云帝打起来后只会被诸国所趁,白白便宜了外人,所以君九渊这才罢休,先行整兵驱逐边患,庆云帝这才有机会活了下来,让的大晋成了如今这般一分为二的局面。
君九渊抬眼看了下慕容峥,倒是没再继续开口。
庆云帝那边本就被君九渊逼得狼狈不堪,眼见着慕容峥替他解围给了台阶让他下去,他心中对这个四儿子生出几分喜爱之情,原本暴怒的心思倒也是平复了下来,开口说道: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冼春荣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至于吏部侍郎的空缺,朕记得吏部有个年轻人名叫邓怀,颇有几分才干,让他先顶上去,暂代侍郎之职。”
君九渊听着庆云帝这般迫不及待的就提拔了人起来,补了冼春荣留下的空缺,显然是怕他将自己的人抬上去,他眼底露出些嘲讽之意,伸手揉了揉雪团子的耳朵。
“朝臣之事,陛下安排就是。”
一个礼部侍郎而已,他不在意。
殿中其他人见着摄政王没再穷追猛打,心中都是忍不住松了口气,随即再瞧着君九渊时,不由更多了几丝忌惮。
他们都看得出来,今日这事儿原是陛下挑起,想要借机教训摄政王,可没想到摄政王毫发无损不说,反倒是陛下这边吃了大亏,屠越被杖责也就算了,好歹官位还在。
可是那冼春荣却是白白被夺了官职,“发配”到了荆州。
接下来议事之事,所有人都是提起了心来,生怕不小心触到了君九渊的逆鳞,而庆云帝被君九渊这么一闹,也不敢再追究之前那几具尸体的事情,只说起了正事。
云夙音原本还听得津津有味,可后来当话题扯到了朝政之后,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直接睡了过去。
君九渊察觉到怀里没了动静时,低头看了一眼,就瞧见刚才还探头探脑的雪团子倚在他手边睡的香甜。
她耳朵软软的耷在他手上时,或许是嫌吵闹,伸着爪爪抱着自己脑袋团成了一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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