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你疯了吧,随便找个人你就结婚?”电话那边的声音及其讨厌,是魏子路那孙子。
“关你丫蛋事???”我暴怒。
“是,我知道,你因为我,所以找个人就打算结婚,但是你不能拿你自己后半辈子开玩笑……”他就像只苍蝇。
“魏先生,您听我一句话行吗?”我打断他。
“你说。”他想了想才闭嘴。
“你就是个傻逼!”我在狂吼一声以后把手机顺着22楼的窗户缝扔了下去。
他们说跳楼的时候2楼和22楼的是有区别的,2楼是啪,啊!22楼是啊……啪!不知道魏子路是先啊呢,还是先啪。
“好球!!”后面穿来一声喝彩,是顾大海。
“让您见笑了。”我马上站定行了一个标准的日式鞠躬礼。
晚上回家的时候一个崭新的手机和电话卡静静地躺在我的书桌上。
“够勤谨啊!”刚插上电话卡,我就打给顾大海。
“既然都汉奸了,可不得早点给皇军拍马屁。”他的声音其实挺磁性的,和一般小白脸太不一样。
10
婚礼定在下月初一,顾大海他妈找个瞎子算的良辰吉日,老太太吗,就喜欢这些神啊鬼啊的,其实我有时候也信,不然哪那么多无法解释的事儿?
这天早上接到赵三儿的电话,叫我去拿回扣,匆忙收拾一下就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潘家园。”我告诉司机,那是北京最出名的古玩市场
赵三儿是我住大杂院认识的朋友,大我5岁,和我哥同岁,人家小时候就有经济头脑,偷自行车来卖,不过被警察叔叔处理了以后就学乖了,不知道从哪里批发来一堆破铅笔,用武力逼学生购买,50元3根,不卖就是一顿毒打,瞧着买卖算的!我哥沈浪就是他第一个客户。
当时沈浪哭哭啼啼跑回家的时候,我肺都气炸了,于是带上沈浪,抄起木棍就出门了,不巧的是当时赵三儿跑了,我们只找到赵三儿的双胞胎弟弟赵四儿,把他臭揍一顿,我的逻辑是,打不找正儿主,打个一模一样的也成,这下就热闹了,隔天我们就因为在学校打架被送当校长办公室等着请家长。
“唉,你怕吗?”他的眼睛被我打青了。
“怕个屁。”我晃啷着脑袋,衣服袖子被他给撕了,跟要饭的似的。
“牛逼,唉,我说,对不住啊,打了你哥了。”他往我这边蹲了蹲。
“算了,我也打你弟了,扯平了,你哪班的??”
“六四班,你是今年新生?”
“恩,一三班。”就这样我们算是缔结了革命的友谊,直到现在。
“鱼姐。”赵三儿现在开了个古董店,招了一小伙计,嘴甜着呢。
“赵三呢?”我把墨镜放他们柜台上。
“三哥在后面呢。”他凑近了说,“小栗子在呢。”那是赵三新找的小傍肩儿,姓栗。
“成,我找他们去。”我拿了包往后面走。
后面是个小院,院子里面摆满了门墩,瓷器,铁器,还有一大堆干老玉米豆儿。
“赵三秃!给老娘出来!”我咣咣的凿门。
就听见里面稀里哗啦的乱响,还一女声说不知道内衣哪去了。
“小鱼,你能不老祸害你哥哥的好事么?”没一会赵三儿开了门。
“你让我来的,活该!”他那屋里面弄的跟猪窝似的。
“去,买几个菜,我和我妹妹喝酒。”赵三儿指挥小栗子卖饭去了。
“怎么着?听说你要结婚?”我们在院里支了个桌子吃饭。
“不行啊?”我斜眼看他。
“行,谁敢拦我妹妹。”他把炸花生米咬的咯吱咯吱响,“给,这是你的三万。”
“放包里吧。”就看了看连数都没数,他不敢短我的,那天帮他忽悠出去一大价儿呢。
那天我陪一小鬼子逛琉璃厂,带到赵三儿的铺子里,小伙计立马给拿出一对门墩来,我告诉鬼子是明清的东西,给丫乐的,说什么也要买下来,其实那门墩是赵三儿上昌平找人花2万刻的,让我连骗带哄的卖了8万。
“听说了吗?阿蒙忙着离婚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放下酒杯。
“靠,真的假的?快离八回了。”我掏出手机给阿蒙打电话。
“听说你又能祸害别的男人啦?”我开门见山的说。
“那是,老娘是谁呀,你过来吧,见面说。”她挂了电话。
“我走了啊,还找阿蒙去呢。”我拎上小包打了辆车。
“慢走啊,有空找哥哥玩来。”赵三目送我的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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