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的目光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多做停留,
只看了一眼,很快就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奏折上。
不过他也没有晾着宋昭,说了一句,“上前来,伺候笔墨吧
“是,嫔妾遵旨
宋昭踏着莲步走到萧景珩的身旁,
她将袖口稍稍挽起,露出一小截白皙细腻的手腕,而后取了朱砂墨碇来,开始研墨。
‘轰隆’
窗外,雷声渐密。
宋昭研墨的手不禁颤抖了一记,将墨点蘸出了砚台外。
她忙取下腰间的帕子将墨点拭去。
萧景珩微微侧目,语气冷冰地问了句,“害怕?”
“不、不怕
宋昭的声音有些结巴,有些发抖,明显是说了假话。
萧景珩听得出来她是在逞强,不过他也没再追问,继续静静批阅着奏折。
没多久,窗外便响起了淅淅沥沥的落雨声。
雨越下越大,风亦越吹越劲,直到吹开了暖座旁的菱窗,湿气和劲风一股脑灌了进来,吹落了一本放在桌案边的奏折。
宋昭连忙跑到窗前去,将菱窗用力合上,下了扣。
而后回身捡起地上的奏折,双手呈给萧景珩。
她做这些事的时候,萧景珩全程连看她都没看一眼。
只听窗外雨打屋檐声愈甚,随口念了句诗,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他没料到,耳边竟会响起一道柔弱的女声回应他,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星芒,不禁抬眉重新打量起了宋昭,
“这是秦观的隐诗,没什么名气,鲜少为人知,你却知道?”
宋昭美眸流转,两靥灼粉,娇声道:“家父喜读诗书,嫔妾耳濡目染,略通些皮毛,在皇上面前卖弄,倒惹皇上笑话了
这一次,两个人的距离不足三尺远,萧景珩可以将她看得更清楚。
一颦一蹙间,是有那么些媚骨天成的味道。
方才她去冒雨关窗的时候,脸颊和鬓边都沾了雨水,
萧景珩伸手替她拂去脸颊上的水滴,宋昭却下意识后撤了一步,想要躲闪。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在萧景珩的手指触碰到宋昭脸颊的那一刻,水滴被他抹去,连同那个位置上的红疹,也被晕开了。
萧景珩将蘸有颜料的水渍在指尖摩挲着,
宋昭见状大惊,连忙跪下,
“皇上恕罪。。。。。。”
萧景珩锐利的眸光和宋昭仓皇无措的眼神对上,
他弹指掸去指腹上的水渍,低沉的嗓音里透着满满的压迫感,
“你如此做,是不想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