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撑地起身,快步上前将袋子拾起,
她将袋子放在烛火之下转动着,众人清晰可见,缝制袋子所用的布料在光线的变化下,可折射出不同的颜色来。
“皇上您看!这袋子是用浮光锦做的!满宫里浮光锦您只赏赐给过宸妃!臣妾怎么会有?”
舒妃将袋子递给萧景珩,而后看向一脸诧异的宸妃,厉声道:
“昨日我还奇怪,你好端端的为何会来找我?现在想想,你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将这脏东西藏到了我的内寝!宸妃!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方才宸妃还势头强势,觉得此番人赃并获,舒妃肯定百口莫辩,只能认栽。
可现在萧景珩手中的那个袋子她也看得清楚,
那袋子确实是由浮光锦做成的!
她心里一时慌了,又觉得奇怪。。。。。。
她明明是亲眼瞧着迎香用一块最普通不过的蓝色布料,做了这个袋子,
为何这东西在舒妃房中躺了一夜,普通的棉料却会变成浮光锦?
宸妃见迎香神情也是一样的惶恐诧异,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肯定是舒妃提早发现了端倪,所以用浮光锦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袋子,只等着来反将一军!
她忙道:“皇上,这浮光锦虽然您都赏赐给了臣妾,但是年前臣妾就已经用它赶制了两身衣裳出来,司制房的刘司制可以为臣妾作证!况且这浮光锦虽然是皇上御赐,但却并非世间独一无二!别的后妃如果想要的话,总也能想办法得到它!”
萧景珩并未理会宸妃的辩解,
他仔细查看着手中的袋子,在袋子底部,又发现了一滩已经干了的深色水渍,
他将袋子递给褚院判,“你瞧瞧看,这是什么东西?”
褚院判拿了一根小银勺,将已经干成粉末的污渍刮下来一些,放入水中化开,
确认无毒后用指尖蘸取了一些送入口中,浅尝后有了定论,
“皇上,此物应该是温阳种子汤,是用来助孕的。”
他顿一顿,不觉看向宸妃,低声道:“微臣近来只给宸妃娘娘开过这方子。。。。。。”
褚院判的话,更进一步坐实了宸妃的罪证。
所有的证据一瞬间调转矛头,全都指向了宸妃,
她显然是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的,震惊之余一时哑口,呆愣的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直挺挺站在原地。
舒妃哭着说:“你当日嫉妒杨贵人有恩宠,所以用下作手段毒死了杨贵人!现在宋贵人得宠,你就又故态复萌了!
褚院判说离魂散是从苗疆传过来的,你兄长带兵征讨过苗疆,你若想要这东西,可谓不费吹灰之力。而我母家远在隆城,与苗疆南辕北辙,我哪里有能耐能得到这么多离魂散?
这事分明就是你故技重施,想要害死宋贵人,顺带要我替你背了黑锅!宸妃!你可真是好算计!”
舒妃条理十分清晰,
这一桩桩一件件说得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宸妃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只得拿出那一身的跋扈劲来作伪装。
她用力推搡着舒妃的肩膀,骂道:
“贱人!你敢诬陷本宫!?”
“放肆!”萧景珩瞪着宸妃,高声呼喝:“你跟朕解释清楚,为何这用浮光锦做成的袋子上,会沾着只有你在用的汤药药渣?”
解释?
宸妃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要怎么解释?
见萧景珩动了大怒,她只好先跪在地上反复叫冤。
前朝事已经够忙碌了,这后宫却还要他日日焦头烂额,
萧景珩实在头疼得很,
他不想听宸妃再说下去,便道:
“来人,将宸妃扣押起来,她身边伺候的宫人统统押入暗牢中严加审问,务必要将整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宸妃哭喊道:“皇上当真怀疑是臣妾所为?”
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宋昭,此刻也站出来替宸妃说了一句,
“皇上,这件事实在蹊跷,要不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