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云杉乍惊,忙后退了两步,
因着她反应速度很快,所以雪只沾在了她领口些许,并未顺着领口钻进去。
“娘娘这是做什么?”
宋昭笑而不语,小福子却很快就悟到了什么,忙说:
“这么点雪接触到皮肤,正常人都会因为觉得冷而迅速躲开,根本就不会给雪钻到衣领里去的机会。寒凉之物尚且如此,更何况是滚烫的汤?可见那一整碗的醒酒汤,皇上又是怎么从惠嫔的领口灌进去的?她被烫着了,难道不知道躲开吗?”
云杉道:“你的意思是,惠嫔是趁着皇上醉酒,故意不躲闪,让皇上‘不慎’用醒酒汤伤了她?可谁会做这种事?就算是要博取皇上同情,那自个儿身子都彻底毁了,未免有些得不偿失。或许。。。。。。是惠嫔反应慢了?”
“慢了?”宋昭猝然哂笑,“方才我给她盛汤的时候你没瞧见吗?那佛跳墙的温度和当日的醒酒汤应是差不离,你瞧着惠嫔那动如脱兔的样子,像是个反应慢的吗?”
小福子纳闷道:“奴才倒是糊涂了。。。。。。惠嫔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若是要争宠,她为何要故意将身上烫伤?
凭她的家世,她根本就不需要装傻充愣,安安稳稳在宫里度日,等来日有了身孕,皇上念在她母家的面子上,怎么着也会给她一个妃位的。况且奴才瞧着,她也不像是喜欢皇上的样子。。。。。。”
他的疑问,正也是宋昭的疑问,
入宫这么久以来,各路牛鬼蛇神宋昭都见多了,
唯有在惠嫔这儿,她是半分错漏都抓不到。
以至于她对惠嫔的诸多揣测,都是无端的。
但宋昭坚信,惠嫔绝对不像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
虽有疑心,但是却无法坐实,
眼下也只好暂且提防着她,后头的事,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了。
“让织花继续盯着她吧。再去告诉容悦,让她平日里多多提防惠嫔。惠嫔若真是个不省心的,她藏得那样深叫人看不穿,只怕日后会成为比皇后更加棘手的存在。”
*
这年冬日,京都的雪连绵不绝,
都说瑞雪兆丰年,但雪下多了便也成了灾,
城郊穷苦百姓,有许多家中的茅草房都被积雪给压垮了,
百姓在酷寒中无蔽体之所,活活被冻死的也有。
萧景珩得知此事后,紧急开启国库赈灾,搭建临时庇护所收纳灾民,更管了他们的一日三餐,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为着此事,朝廷花销了不少银两,
所以除夕夜宴也就跟着一并从简。
去年的除夕,宋昭被萧景珩下了禁足不得出,
算来今年还是她头一次在宫中正儿八经的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