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整整一个月,后妃无人见过宸贵妃。
永和宫的门日日紧闭着,
期间宋昭去看过她三次,但都被拒之门外。
三月初的时候,广阳门那儿的辛夷花全都开了。
满枝丫锦簇的花瓣连成了花海,弱风浮动卷落一场淡紫色的雨,幽香浮动间,更显如梦似幻。
有好几次宋昭路过广阳门的时候,都能见着许多后妃在辛夷树下嬉笑玩乐,吟曲弄舞,
却再未于此地见过宸贵妃的身影。
到了三月十九这日,宫里头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是萧景珩将南巡的日子定在了三月末,但是除了已经确定下来的惠嫔与皇后外,并未明说还会带谁同行;
其二,是御前的人将广阳门那儿开得最艳的几株辛夷,给连根伐了。
宋昭入宫晚有所不知,
萧景珩命人伐掉的那几株辛夷,正是昔日他和宸贵妃一同亲手植下的,
代表的是二人的情谊。
如今人还在,树却被伐了,难免会引人多想。
于次日众后妃给宋昭请安的时候,便意料之中地议论起了此事来。
颖妃揣测道:“贵妃那性子咱们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日日去宽慰她,可她总念着自个儿没了孩子郁郁寡欢的,说不定对皇上也总有抱怨。她怕是忘了她那个早夭的孩子,同样也是皇上的儿子,贵妃只顾着自个儿的感受,多半是要皇上恼了。”
云妃也说:“可不是?那辛夷被连根拔了,情分怕也就断在了这儿。你们可还记得?从前花鸟司的宫人给那几株辛夷除草的时候没除干净,让贵妃给瞧见了,差点将人发落去了慎刑司。可见贵妃对那些辛夷有多看重。。。。。。”
瑶嫔冷笑道:“她在乎的是她与皇上的情分,可最终还不是因着‘情分’这两个字,自己将皇上越推越远?能怨得着谁?”
宸贵妃势大,在宫中耀武扬威多年,贯是将谁都不放在眼里。
这满宫里头,上至皇后,下至寂寂无名的答应、常在,有谁没有受过她的明嘲暗讽?
势强时候得罪的人多了,势弱之际便注定人人都要凑上前来踩一脚,
这会儿连如常在也敢出言嘲讽道:
“看来皇上这次是真的恼了贵妃。不过这也是她自己矫情做作。她的孩子没了又不是皇上动的手,她甩脸子给谁看?”
闻听此话,颖妃回眸瞥了她一眼,讪笑道:
“是啊,按说贵妃的孩子没了,你的‘功劳’最大,她要甩脸子也该甩给你看才是。”
“。。。。。。”
颖妃这话如常在不会接,也不敢接,
尴尬之际,她只得转眸看向稳坐上首位的宋昭,扬起虚伪的笑意奉承道:
“要嫔妾说,到底是懿妃娘娘好福气。大皇子健康长成,颇得皇上疼爱。如今您更是贵为四妃之首,最为皇上宠爱。皇上前阵子除了陪伴贵妃外,就只翻过您的牌子了。想来。。。。。。贵妃这次若是当真见罪于御前,那懿妃娘娘说不定不久后就能将她取而代之~”
宋昭听她奉承,浅笑着摇头道:
“贵妃娘娘伺候皇上日久,与皇上情笃,莫说是本宫了,这宫里头又有谁是可以将贵妃娘娘取而代之的?”
如常在又说:“懿妃娘娘莫要自谦了。您才入宫一年,就从答应一路升至妃位之首,这宫里头谁还能比您更得皇上看重呢?”
她是个蠢钝的,接二连三的奉承宋昭,为得是向宋昭投诚,好让她在这深宫里头能有所依。
可这三言两语,却说得众后妃都变了脸色。
尤其是颖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