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来茶盏让宋昭漱口,“您此番有孕,可比上次动静大多了。。。。。。”
宋昭漱了漱口,将清水吐入玉瓮中后,缓了缓才道:
“头三个月最重要。眼下惠嫔还没走,等过两日她和皇后都回宫了,我胎像也稳固些,再说也不迟。”
云杉道:“真真儿是委屈娘娘了。。。。。。皇上满心满眼的都是贵妃,听说娘娘不适前来陪伴,也是心不在焉的。”
宋昭不以为然地笑笑,“贵妃这一回来,我猜着应是有人要倒大霉了。”
云杉好奇,“谁?”
宋昭扬眉看她,定声道:
“瑞王。”
*
萧景珩赶去岸边时,正见贵妃被人搀扶着从扁舟上下来。
数日不见,她看上去十分憔悴,
人熬瘦了一大圈,眼睛也哭得红肿,不复往日明艳容光。
萧景珩看在眼里,心底也揪着发酸。
见宸贵妃拖着疲惫的身躯向他奔来,萧景珩快两步迎上去,
“慢些,别摔着了。”
他紧紧攥着宸贵妃的手,见她想说什么,却先是猛烈地咳嗽了半晌。
宸贵妃的手很烫,滚热的温度透过萧景珩的掌心一路蔓至他起伏的胸腔,在他心尖上烫出了一个洞。
“你还发着高热,怎地这般任性?”
“皇上。。。。。。咳咳!瑞王有问题!他有问题!”
宸贵妃将萧景珩的手攥得愈发紧,眼底满是愤恨,字句慷锵道:
“安副将是瑞王的旧部,他故意带着臣妾绕路,让臣妾错失救下父兄的机会!且事后他还与瑞王饮酒作乐,不胜欢欣,仿佛臣妾父兄死了,对他们而言是什么泼天喜事一样!皇上!臣妾的父兄定是被瑞王所冤,臣妾求皇上彻查此事,还臣妾父兄一个清白!”
萧景珩眼底氤上几分薄红,亦是唏嘘,
“宁大将军救不回来,朕见你如此,心里也十分难过。其实当日并非是你所求,朕才愿宽恕他们。即便你不求,朕也觉得此事有颇多疑点。只是当时碍于铁证如山,朝局压迫之下,朕不能不给天下一个交代。”
他将宸贵妃揽入怀中,有滚烫的泪滴在了宸贵妃的额间,
“这件事原本朕已经让大理寺卿详查过数次,虽是证据确凿,但朕心里尚有疑惑。此番朕准了留下你父兄性命之际,又秘密让大理寺少卿越权去复查了此事。你信朕,若你父兄当真是为人所冤,朕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宸贵妃依偎在萧景珩怀中,泣不成声,
“皇上。。。。。。瑞王手中亦握着亲卫兵权,如今启朝国泰民安,他这个时候执意嫁祸害死臣妾的父兄,他究竟意欲何为?可见此人居心叵测,其心可诛!”
萧景珩轻轻拍打着她的薄肩,温声劝道:
“此事尚未有定论,也不好揣测。你一路奔波且还病着,朕先送你回房,让太医替你诊治。”
折返之际,于半道上遇见了江德顺,他忙对萧景珩说:
“皇上,大理寺少卿求见。”
“知道了。”萧景珩默一默,又道:“朕先安顿好贵妃,让他且去书房等朕。”
“皇上!臣妾要跟您一起去!臣妾的父兄不能白白枉死,臣妾要还他们一个清白!”
宸贵妃情绪颇为激动,她执意如此,萧景珩也是拗不过,只好应下,携她一并往书房去听听看大理寺的人此番翻查出了什么。
【简短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