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对于瑞王的处置,虽然博得了天下臣民的认可,但宸贵妃却对此事意见颇大。
她质问萧景珩为何不杀了瑞王泄愤,
萧景珩也是无奈道:“朕何尝不想?可朕也有朕的无奈。”
宸贵妃含泪摇头,“那臣妾的父兄,就这般白白枉死了吗?”
“不会,朕不会让你父兄枉死。朕答应过你,你家人的血仇,朕一定会报。”
萧景珩冲门外唤了一声,江德顺旋即引着几名宫人入内。
他们手中各自抱着一个宽大的黑匣子,上头蒙着一块白布。
萧景珩揽着贵妃的薄肩,凑近后将其上一块白布掀开,
宸贵妃在看清楚了里头所呈何物之后,吓得失声尖叫起来,
“啊!这。。。。。。这是!”
萧景珩扶稳她,还要去掀下一个,却被宸贵妃抚着胸口阻拦住,
“皇上,臣妾见不得这些脏东西。。。。。。”
那黑匣子里头摆放的不是旁物,而是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
宸贵妃方才瞧见的那颗,属于瑞王妃。
在合宫夜宴的时候,宸贵妃曾与瑞王妃有过数面之缘。
这会儿她吓得花容失色,缩在萧景珩怀中瑟瑟发抖,
“皇上不是饶恕了他家人性命吗?”
“饶恕?哼。”萧景珩闷哼一记,不怒自威道:
“朕若饶恕了他们,如何能对得起你?前朝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朕不好妄动瑞王。但你父兄的仇,朕不能不报!”
他说这话的时候情真意切,每一个字都携着怒气,仿佛宸贵妃的家人亦是他的家人一般。
失了父兄,宸贵妃自是难过至极,
可好在,她还有真心爱重她的夫君,能护着她,替她做主。
她贴着萧景珩更紧了些,泪水沾湿了他龙袍上的云纹,
“皇上。。。。。。臣妾日后就只剩下您了。。。。。。”
“你安心。有朕在,朕定会护着你,不叫你再受委屈。”
萧景珩不断轻抚着她的后背宽慰着她,
“朕已经命人将你母亲接回了京都,一是免她一人在秦岭睹物思人。二来,她人在京都,日后你若思念家人,也可随时唤你母亲入宫来陪你小住。”
这母家人可随时出入后宫的荣耀,可是连皇后都不曾有过的。
宸贵妃不觉拥着萧景珩更紧了些。
听他又道:“皇后失德,朕想着南巡回宫后,你的位份也该晋一晋了。”
宸贵妃一时讶异,
贵妃之上,便是皇贵妃。
皇贵妃位同副后,与和寻常嫔妃的地位截然不同。
父兄的死,虽是让宸贵妃难以释怀,
虽然问斩他们是萧景珩下的圣旨,但他也是碍于朝政压力与瑞王的算计唆摆,
说到底,也并非萧景珩真心想法。
爱慕萧景珩如宸贵妃,又怎么忍心去苛责这个同样深爱着她的男人呢?
“名分什么的,臣妾都不在乎。只要皇上能一直陪在臣妾身边,臣妾便知足了。”
苏州的这场阴雨,连绵下了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