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宫里是太太平了,我会想法子再生出些事端来。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到御前去提前告诉皇上那些所谓的祸事,总得要你次次都能一语中的,皇上才能信你信得久一些。”
见檀越之半晌不接话,惠嫔忽而抬眸睨着他,
她看透了檀越之神情里藏着的不安,于是不紧不慢道:
“这杀头的死罪你已经做下了,做多做少皆已没了回头路。我在皇上身边蛰伏了这么些年,如今有了身孕,离着主子的计划就差最后几步便能得成,我是无论如何都会完成主子的期许的。倒是你。。。。。。”
惠嫔阴鸷的眸光与檀越之慌乱的眼神对上,她护着小腹缓缓起身,于他身旁一璧踱着步,一璧语气轻飘淡然道:
“你发妻那病,只有母国的巫医可以用蛊术帮她吊着命,这事你比谁都清楚。离了母国,她是一日都活不了的。事到如今,你也唯有与主子一心,这件差事办好了,总有你们夫妻团聚的那一日。若是办不好。。。。。。”
她踮起脚尖,凑近檀越之耳畔,嬉笑若铃,
“嘻嘻~你是见识过你妻子发病时,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溃烂流血,痛不欲生的惨状的。你也不想她,再遭那样的罪吧?”
她这话像是触及到了檀越之心口不容碰触的疮疤,
令檀越之一瞬的激灵,咬紧牙关,太阳穴突突跳着,
“你放心,我自会拼尽全力,为主子效犬马之劳!”
这日,檀越之出宫后并未回府,而是和往常一样去了天香楼。
他一月里总要来此地五次,
每一次,都是赶在天香楼的头牌舞姬合欢姑娘出来卖艺的时候。
合欢生得羞花闭月,容姿姣好,每每她出场,天香楼必是座无虚席,
世人大多是贪着她的美色而来,唯有檀越之心境不同。
他会来,只因合欢生得与他的发妻有七分神似,
他每每醉意朦胧之际,更能将合欢认作他的妻子,
遥遥一看,以此略慰相思。
然今日,合欢舞毕正欲退身之际,却被几名同样喝多了酒的痞子无赖给缠上了。
他们将合欢围在角落里,对她动手动脚,言语也极为粗鄙,
“装什么?你出来不就是卖吗?”
说着取出了一把银票,砸在了合欢花容失色的脸上,
“老子有的是钱!卖艺和卖身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卖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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