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风平浪静地又过了十来日,
到了二月里,昭华这一胎已经怀足了八个月了。
萧景珩对她这一胎表现的十分紧张,而今已经不允许她私下随便走动了。
不过此举倒也不是为了限制她的自由,
而是她想去哪里,萧景珩都会陪伴身侧,全程细心呵护,生怕她生出星点的意外来。
他这无微不至的关心,若是放在任何一个后妃身上,只怕都要感激涕零。
但这些好处落在昭华身上,却只会让她浑身莫名的不自在。
这一日,天朗明丽,庭院之中百花争艳,蝶舞莺飞,齐聚文学
春日里空气中独有的泥土芳香,混着沁人心脾的花馥扑鼻而来,
和着柔软倾泻的日光,暖洋洋地晒在人身上,是难得的岁月静好。
趁着好日子,昭华本想歇一歇,静静看会儿书,
可才安下心来,就听见门外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那是宫人们前呼后拥的脚步声。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萧景珩又来了。
好心情一瞬被打碎,昭华无奈翻了个白眼,也是懒得笑脸起身相迎了,
她只当自个儿什么都没听见,兀自坐在暖座上继续看她的书。
不多时,她听见有清浅的脚步声一寸寸靠近她,
继而一道温润的男声于她身后伴着笑意响起,
“瞧什么呢?这样入神?”
昭华翻动书卷的指腹微微一搐,乍然回头目光与萧景珩对上后,才惊喜地说:
“萧郎来了?”
她作势起身要迎,萧景珩已是快一步落座她身旁,顺势于她额间落下了一吻。
“今日怎看起了诗经来?”
萧景珩取过昭华手边的书卷,含笑念着映入眼帘的第一句,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言罢,他眼角蹙起的笑纹更深,执手昭华打趣起来,
“良人常伴身侧,朕不过是一日没来看昭儿,昭儿就这般念着朕?”
他满目皆是笑意,昭华也不扫他的兴致,顺着他的心思说:
“萧郎一日不来见我,何止如隔三秋?要我说,便是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可害了相思之苦了。。。。。。啊~”
她正诉着酥软的情话,忽而娇嗔了一声,右手轻抚着小腹,笑得无奈,
“这小家伙又踢我了。”
萧景珩笑声郎然,倏地俯下身,侧耳贴在昭华的小腹上,静静听起了动静来,
“这般能闹腾,来日定是个身子康健的小皇子。”
‘砰砰砰’
一阵急促的扣门猝然响起,催得萧景珩不得已坐直身子,敛正了容色,
“何事?”
“皇上。。。。。。”江德顺怯怯的声音从门缝处飘了进来,“京都的尹知府、农桑局的杨大人,还有。。。。。。还有大谏闫大人,此刻正侯在尚书房,说是有要事要回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