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语努力按照柳老师的期望活着。
后来结识了傅爷爷,她再次感受到了亲情。
温软语觉得柳老师说得对。
面对世间的艰难困苦,不要哭,要笑。
傅擎深看着这流着泪的笑容,再一次感受到了心痛。
他的内心早就不会痛了,被那些血腥浸满了,全是对世间的恶意。
感受着温软语话语中的那些悲意,傅擎深痛得用力呼吸着。
温软语泪流满面的笑着,声音有些颤颤的道,“傅擎深,将来你能不能和我一起照顾孩子,能不能让我继续学习,我的梦想是当一名记者,我想走遍大山小镇,去报道那些穷困孤苦的孩子,让更多的人帮助他们,让他们可以上学,让他们能走出大山去看外面的世界,我想成为柳老师那样的人,去救更多的温软语。”
温软语说的这些,傅擎深都知道。
温软语也知道傅擎深知道。
他们两人并不是那种互相没长嘴,各种隐瞒误会造成的问题。
他们两人是性格本身的问题。
温软语知道傅擎深不安心她飞得太高,她这样的人,其实和傅擎深不适合,她更适合温柔的包容她的男人,就像她曾经设想过的那样。
可她放不下傅擎深,放不下这个把她当成唯一的男人。
而傅擎深,或许也更适合那种愿意安心在家,大门不出的小女人。
可傅擎深是黑暗中的鬼,他遇到了光明,他知道她需要温暖,可他给不了那些,他能做到的只是拼命的托举着她,不让她随着自己掉入黑暗中。
光明于黑暗的碰撞,接触的那一瞬间,双方都是会痛的。
可痛了他们都舍不得放手。
此时面对这样悲伤的温软语,傅擎深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冷漠的说将来把孩子送走。
似乎也无法再把她禁锢起来,看着她这么难过。
傅擎深突然跟着温软语笑了起来,笑得十分灿烂,竟然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酒窝。
他笑着道:“好,将来我跟你一起照顾孩子,我同意你继续上学,你做记者,我管公司,你想帮谁我就帮你帮谁。”
那位柳老师说得对,不要哭,要笑。
他们前半身都苦,已经过得这么苦了,怎么可以再哭。
性格缺陷就缺陷吧,磨合痛苦就痛苦吧。
两人紧紧拥抱,笑着。
……
“傅擎深,我们这大半夜的去祭拜柳老师合适吗?”温软语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毛绒帽子,小脑子从毛边里露出一圈,眼巴巴的望着傅擎深。
“合适,去跟柳老师说一声,我们明天要结婚了,让他记得回来参加婚礼。”
“傅擎深,你说柳老师会不会怪我这么早就结婚。”
“当然不会,他肯定会开心你能过得辛福。”
一大一小两人拿着手电,手牵着手半夜去上坟。
温软语真正的开心了起来,甚至有些雀跃。
她被傅擎深牵着手,轻轻的甩着手,走路的姿势都带了几分活泼。
如果不是肚子里怀着孩子,温软语只怕要跑到前面跟傅擎深介绍,山的那一片有多美,当年柳老师最喜欢那些野花了。
温软语带着傅擎深去了柳老师的坟前。
说是坟,其实这些年下陷之后,现在就像个小土丘。
没有墓碑,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