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却也没那个胆子再返回去。
果真这样的话,万一“泄密”,可不就坐实了是他的锅吗?
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县长办公室里,卫江南和熊爱玲隔着巨大的红木办公桌对面而坐。
再次来到这间办公室,熊爱玲满怀感慨,虽然只过去了三个多月,却恍如隔世。想当初,她进出县政府大院和办公大楼的时候,是何等风光?
“熊局长,你有什么情况要反应,就请说吧!”
卫江南腰挺背直的,目光炯炯地盯着熊爱玲皮肉松弛,明显衰老的脸,说道。
“卫县长,我要向你检举南爱华,南爱军这两个流氓黑社会头目以及他们的黑社会团伙!”
熊爱玲好不容易将自己发散的思维收了回来,坐正了身子,大声说道。
卫江南摆了摆手,带着一丝微笑说道:“熊局长,你不用这么大声说话,我听得到……”
不料这话一说出口,熊爱玲脸上立马露出极度愤恨的神色,大声说道:“可是我听不到,我有一只耳朵被他们打聋了……”
说着,就指向自己的左耳。
“怎么回事?”
卫江南顿时蹙起了眉头。
“哼,还不是吴东杰那一伙人?他们害了我家老林之后,还不罢休,把我也开除公职,还把我两个小孩都调到偏远乡镇去,作死的迫害我们……我不服气,向上级反映真实情况,他们就找黑社会流氓在半路上打我,把我打得头破血流,耳朵也被他们打聋了一只……我干了几十年的革命工作,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
“卫县长,他们这帮人真的是无法无天!”
“还说,要是我再敢不老实,就把我丢到大湖里去,让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还要把我的小孩也搞死搞残,连我的小孙子都不放过!”
“你听听,卫县长,这还有天理吗?还有公道吗?”
“这是黑天了啊……”
眼见熊爱玲胸口急剧起伏,越说越是激动,卫江南急忙伸手止住了她,温和地说道:“熊局长,我们暂时不要扯远了,先说具体情况。你说他们害了林县长,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至于熊爱玲说的这一切,卫江南倒也并不怀疑。
实在是见得太多了,一点都不奇怪。
“哼,还不是我家老林堵了他们的财路?”
“卫县长,你刚来,还不清楚情况。南爱华南爱军两兄弟,就是渔霸。他们在大坪渔场那边,一手遮天。整个大坪渔场都在他们两兄弟的掌控之下。他们本来就是两劳释放人员,年轻时候无恶不作。”
“从劳改队出来之后,拉了一帮劳改释放犯,组成一个黑社会团伙,有几十号人。不但霸占着大坪渔场,县里的鱼市,也被他们完全掌控,欺行霸市。每到过年的时候,鱼市的渔产品就涨价……你说这不是笑话吗?”
“我们大义是个湖区县,县里有大大小小的渔场五六个,渔产品极其丰富。结果我们县城居民吃的鱼,和那些山区县一样的贵,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老林看不惯这种行为,就和他们作斗争,让他们收敛一些。谁知他们不但不听劝,还搞阴谋诡计陷害我家老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