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宫外,讳莫如深。
“皇上!”瞧着战战兢兢的李锡,薄言归敛了神色。
李锡想上前一步,奈何腿抖得不行,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血色,止不住的唇瓣打颤,“七叔有、有什么吩咐?”
“皇上始终是皇上,臣岂敢僭越,只是此前念及皇上年虽小,未能跟皇上细说,以至于皇上不查,险些中了贼人圈套。”薄言归缓了缓口吻,“如果齐王或者忠王登位,您就是废主。”
李锡喉间滚动,“废主?”
“自古以来,废帝都没有好下场。”薄言归这话可不是吓唬他,“皇上跟着太傅受学,这史书上的东西应该也学过不少吧?”
李锡红着眼眶,吓得心肝直颤。
“废帝要么被赐死,要么暴毙……”薄言归继续道,阴测测的望着李锡。
若今儿不能镇住小皇帝,这孩子早晚得被人洗脑,保不齐会在背后捅刀子。
“所谓暴毙,那就有很多种死法。”薄言归负手而立,“毒死,遇刺,还有淹死……反正,总归是个死!”
李锡面如死灰,“七叔,朕知道错了!”
“皇上是一国之君,臣并不想过多苛责,忠言逆耳,这都是为了皇上考虑。”薄言归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开口,“您兴许觉得臣下手太过狠辣,可若没有这份狠辣,您今儿已经是个死人了!”
李锡说不出话来,直勾勾的盯着薄言归。
“齐王心狠,忠王假意,不管是谁登位,都容不下你。”薄言归望着他,“哪怕您还小,可只要您身子里,流淌着先帝的血脉,您就该死。”
李锡垂下头。
薄言归说的,他信。
六皇叔如何,他不曾见过,但是三皇叔有多心狠手辣,李锡还是见识过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他的时候仿佛夹枪带棍的,恨不能杀了他……
“以后齐王和忠王的事情,皇上别碰别沾。此事今儿作罢,但有下次,谁也保不住你!”薄言归拂袖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
帝王是傀儡,奴才们亲眼所见。
但,敢怒不敢言。
薄言归一走,李锡登时腿软坐在了地上,望海赶紧把人搀了起来。
“皇上?”
李锡没反应。
“皇上?”
望海连唤两声,李锡才堪堪回过神来。
“朕、朕是不是做了一件蠢事?”
望海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朕放虎出笼,把自己的逼上了死路。”李锡抹着泪,“望海,朕完蛋了!”
望海赶紧行礼,“皇上忌言。”
李锡一把抓住望海,“七叔打断了皇姑姑的腿,现在三皇叔出来……朕会死吗?”
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