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庭东:“你把外套脱了,我看看。”
傅铭晨听话照做,外套脱掉,衬衫也脱掉,露出伤口。
阮庭东看了眼伤口,便让护士拿来药品,给他清理伤口。
“他没事吧,阮医生?”沈安念自然而然地同傅铭晨站在一起,以一种家属的姿态问道。
“伤口扎得不深,没有伤到筋骨,看着吓人,但其实没事,不用缝合,我给他清理包扎一下就好了。”
“好的,谢谢您。”沈安念这一刻,才彻底放下心来。
“没事,本职所在。”阮庭东深看了沈安念一眼,然后回复道。
就是这么一眼,沈安念被看得有些发毛,她总觉得阮庭东在透过她在看什么人。
阮庭东一身白大褂,整个人是文质彬彬可总感觉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活力,眼里带着淡淡的忧伤,眼下他看着她,就像是在怀念什么人。
沈安念心存疑惑,却也不好当面问什么。
安静的室内,阮庭东认真给傅铭晨清理着伤口,“这伤是怎么弄的?”
傅铭晨不以为意地说道:“我自己弄的。”
阮庭东摇了摇头,“哥不是冲动的人。”
沈安念自然明白阮庭东话中的意思,他不信只好她解释,“是我,是我惹了不该惹的人。”
“念念,那不算人。”傅铭晨给沈安念抛去一个眼神,意思是别说出人名,可沈安念会错了意。
“对,季白就不应该算人。”
沈安念话说出来,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因为阮庭东猛地怔住,手中纱布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庭东,她有口无心,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傅铭晨知道他现在说再多话都无济于事,有些往事一旦被引出,牵扯出来的情绪就是超度无法控制的。
两年过去了,阮庭东还是没有办法坐在从容淡定,一听到季白这个名字,他就想杀了他。
“对不起阮医生。”沈安念蹲在地上,试图扶起浑身颤抖的男人。
她不知道阮庭东为什么会这么激烈。
“你不用抱歉,是我没用,没有护住她。”阮庭东的情绪在一瞬间失控,掩面痛哭。
傅铭晨见不得他这样,一把拉起他,“阮庭东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梁笙好好活着。”
“傅哥…”阮庭东几度哽咽,“我的阿笙回不来了。”
“我没有你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强韧,也没有你那么幸运,还能等到想要等的人,我要等的人,我这辈子都等不到了…”
傅铭晨愣怔在原地,不知说什么是好,他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阮庭东还是一个学生,父母早亡,家境不富裕,四处打工,有一段时间,他给他们消防队做饭挣学费。
傅铭晨见阮庭东一个人怪可怜的,有时候就贴补贴补他,那时候他也知道阮庭东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两个人相依为命地长大,感情很好,彼此惺惺相惜。
傅铭晨之所以能注意到那个女生,是因为她和沈安念长得有几分相像。
当时阮庭东和梁笙,两个人虽然穷了点,但日子过得还算幸福,两个人都有出息,考上了研究生,傅铭晨也以为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谁都没想到,梁笙发生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