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父,郑伯母,铭深哥,孟队。”
顾博延憋着气,挨个打招呼。
傅铭晨被推荐重症监护病房,闲人免进,顾博延没办法看到,只能问沈安念,“情况怎么样?”
沈安念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摇了摇头。
蒋梁换好衣服,过来交代情况。
一群人站在病房外,围着蒋梁。
看着一个个疲惫的面孔,蒋梁扶了一下镜框,将眼镜抬高,沉声说道:“金属碎片已经全部取出,但头部受到二次重击,灼伤,胸部,背部都被不同程度撞击,伤及内脏,化工厂烟雾含有毒素。所有这些因素导致昏迷,又出血过多。性命是保住了,但能不能醒来,什么时候醒来,我没办法答复。”
郑茹榕听着,腿上一软,作势就往后倒,傅正庭及时搀扶住。
沈安念反问:“蒋医生,你意思是,能醒,但是时间不确定,是吗?”
“是。”
蒋梁给出了确定答复,有蒋梁这句话就够了,不管多久,沈安念都能等。
“沈安念,傅铭晨有东西要交给你。”
顾博延挂着严重的黑眼圈,在工作完,安顿好所有现场善后工作后,马不停蹄来了医院。
傅铭晨交代给他的话,要托付的东西,他不想转述,一旦转述就意味着牺牲,他要让傅铭晨自己亲自给,可现下,他必须说。
cu的走廊上,他与沈安念面面相对。
“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我在这陪着他,这样他醒了第一眼就能看到我!”沈安念执拗地说着。
顾博延红了眼,用力捏住沈安念的胳膊,“重要!”
“沈安念,这是我兄弟快死时候说的话,我想你应该去看看,顺便,睡个觉。”顾博延看着沈安念凌乱地发,和胳膊上深浅不一的伤痕,提高了嗓音,“他大概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顾博延!”沈安念不想走。
“回家看一眼他留给你的东西,这有我,还有伯母,伯父,铭深哥。”
顾博延一遍一遍地诉说,郑茹榕缓过来,也说道:“安念,你先去看,回去休息一会儿,这有我们。”
傅铭深,傅正庭也盯着沈安念,同意郑茹榕和顾博的提议。”
沈安念最终抵不住,家肯定是要回一趟,她还要给傅铭晨收拾生活用品,只好无可奈何地挣脱顾博延,“好,我回去!”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沈安念坐着出租车,返回家中的时候,实在没撑住,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她感觉有人叫她:“姑娘,醒醒到了。”
“到了吗?”沈安念有些神经衰弱,身体打了一个抖索,起身付钱下车。
回了家中,按照顾博延所说,她直奔书房。
书房的门推开,卷起尘埃,尘埃落在折射的光影里,沈安念穿过去,拉开书柜里的暗格。
这是她从来都不知道的地方。
暗格一开,沈安念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红色的戒指盒。
她颤抖着双手,打开戒指盒里面拿出戒指,手指轻轻触摸,戒指上面刻着0827。
0827,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沈安念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蹲下身子,嚎啕大哭。
哭得累了,沈安念手撑着书柜,起身重新仔细查看暗格里的东西。
这里面有两本存折,几张银行卡,几个已经磨损的贝壳,沈安念识到那是当年她和傅铭晨赶海看日出的时候捡的。
她没想到这么一个东西,他会一直留着。
捡起贝壳,沈安念发现贝壳下面压着一封手写信。
封面写着:安念,亲启。
“亲启,启什么”沈安念抹了一把泪,面露怒色,没好气地说着。hpsω1㈠四XΠě
“有本事自己拿给我。”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还是如视珍宝地拿起了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