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别墅装修极为简约,由内而外透出主人的冷淡。
身穿浅灰家居服的男人倚在沙发上,眼角眉梢都带着散漫,唯有不断敲击茶几的手指彰示出他的心不在焉。
江凛瞥了眼挂钟,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宁知薇难耐的喘息。
自从上次盘山公路一别,他和宁知薇就没再见过,只是托人借着老爷子的名义把她送回了宁家。
按那女人的性子,是绝不会主动送上门来的,除非是真出了什么事。
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大门处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靠!我说凛哥,你让我去接人的时候也没告诉我要接的是个麻花儿啊,她一路在后座都扭成啥样了?现在咋办?”
邹毅骂骂咧咧地反剪着女人的手进来,那押送犯人似的模样让江凛看得眉头一挑。
“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江凛依旧云淡风轻的发问,邹毅回想起一路的折磨,气得满脸通红。
“您老睁眼瞎呢,有人给她下药了看不出来啊!江铭周那蠢货上次没让你死成,转头就对这丫头下手。这不,人都被送进销金窟了。”
邹毅没好气的将早已双目迷离的宁知薇推进江凛怀里,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神色微妙。
“不过这丫头性子挺烈,愣是拿着个破烛台捅死俩人逃出来了。”
说完,他瞄了眼一躺一坐的两人,识趣地甩手离开。
“得,我又成电灯泡了。两位慢慢玩,小的先滚蛋咯。”
等到客厅再度归为安静,江凛才不咸不淡地低头看向宁知薇。
女人脸颊泛红,几缕碎发浸着香汗贴在鬓边,不断发出细若蚊呐的嘤咛声。
“宁知薇?”
江凛伸手,却在快要触及到人脸边的时候被抓住。
宁知薇在那杂物间躲了没一会儿就被发现了。
一个陌生的高大男人蹲在她面前打量半晌,才面色怪异地自报家门。
他只说是江凛派他来接人,再没有多问别的,甚至在路过梁赵义两人的尸体旁时还踢了两脚。
而那人也确实将她送到了江凛面前。
两人凑得极近,宁知薇在意识模糊间,只觉得被一股熟悉的苦艾香气包围,激得她浑身战栗,热意翻涌。
“小叔,你能不能帮我找个私人医生过来。算我、算我求求你。”
宁知薇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费力道。
后者感受到掌心滚烫的温度,眼底暗色翻涌。
“你求我我就要帮你?宁知薇,狗叼了骨头还会摇尾巴叫两声。这是我第三次帮你,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想要什么。”
江凛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哪里还会不懂。
江家势大,在S市几乎是只手遮天的存在,而宁家充其量就是借势而上的附属品,可有可无。
正如江凛和她。
江凛脚底下那潭子水深,随手掀起来的水浪就能把她淹死。
宁知薇明白,她只是江凛一时兴起的玩物。
所要做的,就是讨好他。
“您想要的是这个吗?”
她落在江凛腕间的手用力,猛地将唇送上去,置气似的咬了下男人的唇瓣。
宁知薇只觉得有些讽刺。
江凛固然帮了她,可自始至终,她所遇到的种种变故不都是由江凛引起的吗?
她眼角噙着泪,在心底连骂了江凛几遍。
可偏偏药性正烈,身上触碰到江凛的地方反倒从骨子里泛起酥酥麻麻的热意。
一声情难自控的娇吟溢出。
下一秒,宁知薇被打横抱起,她受了惊,看向男人。
“你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