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事到如今也只能按计划进行了,斐孖正想说话,电话突然响起。
刚接通,电话那头的林先生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阵法为什么会突然失效?现在好了,就算你把斐白露认回来也没有用了!”
“什么?”斐孖面色全无,失手摔了手机。
听了一耳朵的斐母喃喃自语,满眼都是恐惧和厌恶。
“刑克六亲……灾星……”
“斐白露果然是斐家的灾星!”
“一切都是斐白露害的。”
另一边——
刚挂断电话,林先生“噗”地吐出一口血,耳鼻溢血,脸色霎时变得灰败。
殷红黏稠的血滴落在身上灰蓝色的道袍上,形成不详的黑色。
他疼得浑身颤抖,蜷缩在地上,艰难地从怀中掏出药瓶往嘴里灌药。
“阵法反噬……”
“我苦苦筹划二十年,功亏一篑……”
“是谁?到底是谁破坏我的阵法!”
……
斐白露慢悠悠地抱着一条小蛇回到大厅,再从大厅回到客房。
周围人宛如看不见她人一般,视若无睹。
当然,如果有人能凭借肉眼看破她的藏身符,斐白露觉得自己有必要重学‘山术’。
“还活着不?”
斐白露把小蛇放到桌面,白皙的指尖戳了戳它的肚子。
小蛇不过一尺长,通体黝黑,细小瘦弱。
身体绷成一条直线的,躺在桌面装死似的,一动不动。
斐白露目露凶光,“死了也好,正好拿回去煲蛇汤。”
话音刚落,那条小蛇尾巴一颤,睁开蛇眼。
脑袋冲着斐白露弯了几下,仿佛磕头般,舌尖一吐一吐,“嘶……”
斐白露不为所动,“把我的东西吐出来。”
也不知道斐孖从哪里找了道士做了个转运增福阵,那间房子则是阵眼之地。
漆黑的房间里有浓重的香烟味,其后居于上位的是一尊人脸模糊的金身雕像,给人慈祥温暖的感觉,但这虚无的慈祥背后带着浓浓诡异。
她的心尖血被锁在一个黑木盒子里,盒子周围雕刻着密密麻麻的古怪符咒,把血中的灵气和气运吞噬。
斐白露暴力拆了黑盒。
原本豆大的血粒被消磨成针眼大。
她正准备拿走,那金身雕像头顶突然冲出一道黑影,张口就把心尖血吞了。
斐白露索性把整条蛇抓到手里带了出来。
小蛇懵懂地眨眼,歪了歪脑袋。
“开了灵智,装什么懵懂?”斐白露冷笑,拎着它的尾巴,头朝下往下甩,“不吐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吐!甩不出来,就扒了你的皮,剥开你的肚子。”
小蛇黑幽幽的眼睛委屈成一汪抖个不停的小水洼。
“嘶~”
斐白露停下手中的动作,疑惑:“吐不出来?怎么可能吐不出来?”
小蛇尾巴缠着她的手,直起身体,嘴巴张得老大,让斐白露检查。
一张血盆大口,还附带锋利的獠牙,斐白露面不改色,甚至无情地伸出一根手指探进它的口中。
小蛇眼里的小水洼抖得更甚,太欺负蛇了嘶嘶……
“斐白露,闹成这样,你满意了吧?”斐域怒气冲冲,没敲门直接闯了进来,见斐白露在和一条蛇互动,眼里的嫌弃更加明显,“哪里来的蛇?赶紧扔了!”
斐白露淡定地收回蹂躏小蛇的手,漫不经心地抽过纸巾擦干,“你有什么事吗?”
斐域最讨厌她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父亲叫你下去,有事要说!”
“暂时有事要忙,先放过你。”斐白露瞥了眼缠在自己手腕上装死的蛇,跟着斐域朝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