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哪里有丝毫黯然神伤,只有得逞后的精光。
脖子上贴着止血贴的伤口似是在愈合,有些发痒,连带着心头也微微发痒,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
“三爷,斐小姐,斐家家主斐孖死了。”简达绍匆匆敲门进来,带来了这个消息。
他言简意赅,道:“现在,斐家对外宣称斐孖意外摔下楼梯,抢救无效后死亡。而费城在办了出国手续。”
斐白露说道:“不是我教唆的。”
她也没想到费城下手竟然这么狠。
果然一旦涉及自己的核心利益,任何人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温时年回道:“他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你有什么关系?”
简达绍犹豫了几秒,才道:“斐小姐,我听说斐家人想邀请你参加斐孖的葬礼。”
请她去给斐孖烧香祭拜?斐家恶心人是有一套的,斐白露拧眉,“不去。”
简达绍也觉得斐家人很奇葩,“就怕到时候斐家借着这事,在网上抹黑你……”
毕竟斐孖是生父,如果用死者为大等舆论压迫斐白露,不知情的人说不定会觉得斐白露无情,不利于斐白露的直播事业。
天天盯着斐白露,看来是太闲了,温时年眼睛一眯,看向简达绍,“给斐家人找点事做。”
再一点点,不动声色把斐家按在泥泞里,让他们没有翻身之地。
简达绍听出了言外之意,恭敬地点头,“是!三爷!”
在温时年刻意打压下,斐家彻底乱成了一锅粥,就连斐孖的葬礼也举办得匆匆忙忙。
斐域仕途不顺,斐孖和公司的事又让他心力交瘁,疲劳过度去了医院。
在外养病的斐母急急赶回家里,看着斐孖的灵柩又哭又闹,没有当家夫人的样子,根本支撑不起斐家这个乱摊子。
“斐夫人,我是斐先生聘请的处理遗嘱的律师,请您节哀……”闻清雅声音柔和,很快就取得了斐母的信任,她抱着闻清雅一边哭泣,一边问着自己能得多少财产。
斐清若冷冷看着,忽然有些庆幸自己的妈妈是闻清雅,而不是上不得台面的斐母。
费城一身丧服,神色有些阴郁,大家都以为他在为了丧父而难过,没有人会想到是他把斐孖推下的楼。
他眸光沉沉地看了看斐清若,然后转身离开。
来参加斐孖葬礼的人很少,显得整个灵堂冷清。
忽然有人提起斐白露,“斐白露怎么没来?好歹斐孖也是他的亲生父亲吧?”
他以为自己的话会得到其他人的认同,然而没有人搭腔。
甚至周围的人一脸讳莫如深,默默远离了他,生怕靠得太紧,会遭受到温三爷的报复。
大家都有意对斐白露避而不谈,但提到了她,不免想到那天认亲晚宴上的事。
“大家还记得和那位立下赌约的林大师吗?”
“记得啊,好久没听过他的消息了……”
“估计死了吧……”
人群安静了几秒,话题蓦地中止在这里,斐白露的名字越发没有人敢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