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清思虑再三,如今拿不准邵誉风是否当真愿意宽恕她鸠占鹊巢的行为,故还是没有把昨夜与世子私下相谈的话告诉邵誉风,只催促云歌服侍的速度再快些。
可两人去到正院的时候,果不其然还是迟了。
院里请安的人已经散去,而世子与沈淇也被大夫人叫到了屋里说话。
沈水清与邵誉风二人进到屋里:“请母亲安。”
大夫人板着一张脸便朝沈水清瞪去。
邵誉风低下头,立即替沈水清解释:“是儿子昨日饮醉了酒才晚到了,还望母亲责罚。”
大夫人瞪着沈水清的眼睛没有松懈,语气却是柔了许多:“男儿在外免不了吃酒应酬,既是醉酒想必还难受着,你与世子先回去吧,媳妇们留下和我说说话即可。”
“母亲说话归说话,可不能再欺负沈三了。”
四下人皆震惊,纷纷看向说出这话的世子!
沈水清也看了过去,却见世子深不见底的模样,冲她勾了勾嘴角!
他就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沈水清在心中呐喊,只想把世子的脑子给扒开,看看里面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非得至她与如此四面楚歌境地!
世子却一副玩笑模样:“每次见沈三从母亲这里出来,不是腿瘸着走不了路,就是抹眼泪哭,二弟心疼却不能直言,但我这个做兄长的却不能不说。”
“是吧?”世子又看向邵誉风,笑得故意!
大夫人在场,邵誉风不好直接与世子争辩,只拱了拱手谦逊道:“多谢兄长思虑周全。”
好一个思虑周全,分明就是坐实自己虐待儿媳,大夫人突然来了脾气,拿在手里的茶盏还未送到嘴里喝一口,便重重拍向桌面,茶水四溅!
可这话又是世子口中说出的,她又不能直接驳了,只倔强转过头去:“走走走!眼不见心不烦!”
“世子言重了,每日我在母亲这里都能学到很多,从未觉得委屈!”沈水清立即站出替自己辩解!
沈淇从世子与沈水清脸上移开了目光,赶紧换上虚伪的笑也站了出来:“要不今日让三妹先回去?我留下来陪母亲您说说话。”
“二爷知道心疼沈三,世子就不知心疼你了?都走!”
沈水清心下一沉,知道她与大夫人之间的隔阂,经世子一闹,雪上加霜也更深了。
“儿子告退。”
“儿媳告退。”
四人齐齐走出正院,不过刚离开正院丫鬟们的视线,世子又迫不及待凑到了沈水清跟前。
“说来,你还得谢谢我,若不是我,你怕现在还在母亲那受折磨!”
世子笑得明亮,可那幽深的眼睛却出卖了他自有计划。
沈水清心里本就烦,一瞥身边沈淇看她不怀好意的眼神,更是烦郁,正想与世子好好说理一番,却见邵誉风挡在了身前。
“多谢兄长关心,沈三日后自有二弟亲自护着。”
世子却道:“明日你便走了,难道母亲为难她,你还赶回来?”
明日要走?
“你要去哪里?”沈水清立即问。
世子装作恍然:“原来你还没给沈三说?倒是兄长多管闲事了,既然明天离期已无法更改,今天便好好陪陪吧!”
世子与沈淇很快走开,沈水清依旧站在原地,等着邵誉风向她说明白要离开的事。
但似乎,邵誉风有些不愿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