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转身,却听见世子开口道:“忙得几日没回府,正愁没有兑现替二弟照顾沈三的承诺,生怕二弟怪罪,一来便看见徒水居士的大手笔,倒也轮不到我来庇护了。”
沈水清却总觉得那话里,还藏着话。
她转身正准备说几句场面上的感谢,便听大夫人也开了口。
“沈三你日后在府内本分不再生事,便也就翻篇了,哪里还需要这个照顾、那个庇护的!”
沈水清又冲着大夫人的方向低下了头:“母亲说得极是。”
“听闻徒水居士从小借住沈府,又与你兄长是结拜情谊,便也算半个娘家人了,去吧,别让客人等久。”
果然是被眼前的新奇玩意迷花了眼,大夫人何时这般好说话过。
“多谢母亲,那沈三便去了。”
大夫人懒得再回,甚至连手都不挥了,只从箱子里拿出来了一套白玉瓷盘,拿在手中不断感叹其温润色泽。
想着方才邵誉风的不悦,沈水清正准备去厅内向邵誉风解释两句再走。
可抬头时,竟又对上了世子那双恨不得把她看个明白的眼神!
完了,怕是晋礼安如此一闹,世子心中的怀疑更要加重!
心虚再次战胜理智,沈水清不敢再在院里与世子多待一秒,拉着云歌飞快地离开了正院!
“晋哥哥?”
沈水清刚进前院会客厅,坐着等待的晋礼安便站起迎了出来!
“赖瘸子当真不赖,看着气色好了很多!”
沈水清又想起那日被晋礼安撞见的尴尬,赶紧解释道:“平日里侯府的人都待我极好,只是那日我犯了错大夫人才让我跪着反省,倒被晋哥哥瞧着笑话还担心了。”
看出沈水清的逞强,晋礼安猛的心酸,刚想伸手如幼时那般揉揉沈水清的头安慰,怎想沈水清却躲了。
晋礼安手愣在半空,又笑着收回手来:“忘了如今不似往年沈府,是我冒失了。”
说起沈府,沈水清也有些难受。
她坐到了晋礼安对面的椅子上,刻意岔开了话题:“今日晋哥哥送的那些东西,可费了不少银子吧?”
“漾漾可是还在怪我?”晋礼安却反问道。
沈水清点了点头,偏过头去。
还好如今再次想到那些画面的时候,心已经不再那么痛了。
“为什么躲着不见我?为什么不告而别?难道我的喜怒哀乐就这般不重要?让你可以毫无顾忌地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如果这样的话,今日送来的礼晋哥哥你便带走吧,以后也不用来了。”
沈水清何时冲他说过这般赌气的话!晋礼安慌忙站起走到沈水清身边:“我又怎会是那个意思!”
可若是能说,晋礼安当年便就说了,沈水清突然反应过来,她看向晋礼安,决定赌一把!
“可晋哥哥你怎么不想想,沈淇如此好的机会来扎我的心,你以为藏着不说,我便永远不会知道了吗?”
“她到底又搬弄了些什么!漾漾你分明知道她心思极重,为了伤你便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你又何苦去信!”
沈水清站起背过身去,心虚不敢回头面对身后的慌乱,她暗中掐着自己的手,却一定要在今日听晋礼安说句实话!
见沈水清并不回答,晋礼安更慌了!
“那欢喜鸩的确除云雨之外没有其他解法,但是我不愿见你也并非完全因为那夜沈淇送来伺候的丫鬟,我……”
“欢喜鸩?丫鬟?”沈水清转身看着晋礼安,眼里已是根本压制不住的怒意,“那夜我走之后,沈淇到底对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