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神医,您这脸色……难道是大夫人病得蹊跷?”
李少夫人立即警觉,凑到赖瘸子身前捂着嘴诧异问道。
赖瘸子回过神来,他看着李少夫人摇了摇头,又顺势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与这位贵妇人的距离。
只不是,顺着后退的步子,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水清,投射过去了一个不太妙的眼神。
“不是蹊跷,只是有些难治罢了,不过还好叫来了我,早日介入治疗说不定还能保下大夫人一条命!”赖瘸子说着话,又走到了大夫人的床前,示意候在一边的彩蝶给他端来椅子,便扶住了大夫人的脉,细细地诊断着。
站在一旁的沈水清与李少夫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打扰,直到看见赖瘸子松开了诊脉的手,眼见李少夫人马上就要开口!
沈水清抢在李少夫人之前,赶紧问道:“侯府里人人都说母亲是因喝徒水居士送来的海上方,虚不受补才成了如今这样,赖神医您觉得这说法……”
没想到沈淑清话还没有说完,赖瘸子立即变了脸色!
“一群庸人!要不是这海上方还吊着大夫人的命,大夫人早见阎王去了!”
听赖瘸子如此笃定,李少夫人也松了下了一颗心。
她又起身坐到了沈水清的身前,拍着沈水清的手小声安抚道:“三妹妹你傻得很,何苦把这些话放心里去。”
看了一眼李少夫人,沈水清乖巧地点了点头,于是又冲着赖瘸子开口道:“今日劳烦赖神医您过来,是也想让您为李姐姐开个调理的方子。”
昨日云歌出府的时候,沈水清已经吩咐过要给赖瘸子说好今日要做的事情,更要云歌向赖瘸子说清楚除了大夫人以外,还要给一位贵妇人诊不孕的脉。
沈水清知道赖瘸子这种隐世神医,通常也比一般大夫更加傲气,沈水清原先还担心若是赖瘸子拒绝,这笼络李少夫人的路又该如何走下去。
甚至沈水清还想,只要赖瘸子不拒绝,黑着脸给李少夫人诊脉,或者日后在晋礼安面前阴阳她得寸进尺,她也是愿意的。
却没想到,赖瘸子径直走到了李少夫人眼前。
“其他人求我,我都懒得搭理一眼,但沈三夫人说与您尤其交好,看在沈三夫人的面子上,我定会用心医治,包您心想事成。”
嘴上虽是说着感谢沈水清的话,但赖瘸子眼神却有意无意只往云歌脸上瞟。
沈水清也随着赖瘸子的眼神,看向云歌。
随即她恍然大悟!
以前从未认真对比过二人,可如今这般一看,两人那深凹的眼睛,简直如出一辙!
而云歌感受到了沈水清的审视,立即低下头去努力想要藏住她的眼睛,沈水清也因此更加笃定!
而李少夫人只顾沉浸在兴奋之中,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的涌动,竟都没有瞧见。
没过一会,赖瘸子站了起来,根本没有告知李少夫人究竟是何原因导致成亲多年一直未有身孕,甚至脸上表情还有几分「懒得给你说,说了你也不明白」的傲慢,他只叫了云歌:“你,跟我一起出去写方子。”
沈水清知道,除了要教云歌医术以外,还有更重要的关于大夫人身体的蹊跷不便当着李少夫人的面说出。
于是她赶紧吩咐云歌,好让云歌与赖瘸子长时间的交谈外人看来也无端倪:“去吧,莫要着急,如有忌口之类,定要问齐全、记齐全了再回。”
云歌与赖瘸子一起走后,沈水清有意再找些话来聊,却见李少夫人沉浸在她自己马上就要凭子翻身的兴奋中,回得也有一搭没一搭的,两人便也没有再寒暄更多,她随意找了个借口便从正院告辞了。
果然,刚出正院院门,便见云歌迎了过来。
云歌一脸恐惧的模样嘴已经张开,眼看着马上就要把话脱口而出,沈水清马上捏住了云歌的手:“隔墙有耳,回去说!”
主仆二人,一路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周嬷嬷知道今日赖瘸子要去正院替大夫人诊断,从沈水清走后便一直等在院中,远远看见云歌扶着沈水清快步往回赶,她立即意识到了出了事,二话不说也迎了上去扶住了沈水清的另一个胳膊,三人一起进到里屋,关上了门。
“如何说?”听见门在身后被关上的瞬间,沈水清便拉住了云歌,着急问道。